“只要你不为难我,我自有办法。”
羽书冷笑,举起手中的湿衣衫,道:“你的办法便是,拿衣衫遮住它们?”他摇摇头,“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确实如此。缸里长时间地养着鱼,日子长了,难免不被人发现。可不捕鱼,春粮不够吃,嫂子和侄子又严重缺乏营养
阴云在张果儿脸上生出来。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做鱼干的。”羽书道。
“嗯?”
“就看你敢不敢做这营生!”
张果儿一凛,抬了抬下巴。“你的意思是”
羽书嘭地将湿衣裳扔回水缸里,惊得缸里的鱼儿游来蹦去,搅得水哗哗响个不停。
“赚的钱,二一添作五,咱俩平分。”
张果儿恍然大悟,道:“你小子,居然起这般心思!”
羽书白了张果儿一眼,道:“什么小子小子的,整日价装得像个小大人一般,我可比你大好几岁,你14吧?我可17了!”张果儿个儿高,显大。
“嗯是比较老了。”张果儿挠了挠头皮,“你的意思是说,我负责捕鱼,你负责卖鱼?”
“眼下这一段儿,严禁捕鱼,市面上任何鲜鱼,都会被举报。只有制成鱼干,才能避人耳目。
“你们也别天天吃鱼,要吃腻的!不如换成钱,给做妈的人买些油和肉吧。听娘说,当年,她便是吃了肉,才有的奶水。”
院子边上,小侄儿的尿布正迎风飘扬。
张果儿眨了眨眼,沁到眼角的泪花被她眨了回去。
“你小子,脑子够灵”她的声音有些发哽。
羽书抬眼看了看吉旦王家摇摇欲坠的房屋,轻叹一口气,道:“算了,我也懒得天天跑来跑去做你这危险营生,钱又挣不了几个昨天,送你们来书院的,是你哥?”
“啊。?”张果儿点头。
“叫他来送鱼吧,”见张果儿要说话,指着张果儿又道:“你七,我三算了,给我二成得了。
“别老绷着一张小大人脸色!记住,鱼要天亮前送去!”
说完,羽书转身向他的马走去。
“诶”
“不要谢我!”羽书头也不回,举起两根手指到头顶,晃了晃,“二成!”
正要上马,脚下一滑,幸好手里拽着马僵,才没摔倒。气场却蔫了,龇牙咧嘴地爬上马背,扬鞭而去。
“不是要药瓶么跑那么快”张果儿手里捏着药瓶,细细端详起来。
果然是极上乘的玉,红润通透,光泽柔美,就算在宫中,也是少见的。
张果儿轻叹一口气,思绪又止不住地回到从前
宋兼玉呼地站起来。
“长阳,被打得厉害吗?”
“这个无事忙,又有得忙了”裴桐谨轻轻碰了碰裴桐仪。
宋兼玉是裴家姑表亲。他性情开朗,日里大伙时常让他做些想做又不愿意亲自做的事,比如背喝醉酒的谢兰香,背赌醉酒的长阳。
这些事,本来也可以让小厮们做,但是公子哥儿们嫌小厮不干净,女孩子身子又金贵些,好歹谢兰香啊长阳什么的,又多少算个主子姑娘。于是,宋兼玉便被大家指定为当仁不让的“背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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