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冷早已消失退尽,溪水在春日的阳光下淙淙流淌。小溪两岸,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儿,正陆续开放。
只有它们,不知人生艰涩。
溪水中,叮咚一声轻响,张果儿眼疾,看得明白,那是一条红色鲤鱼。红色的鳞甲在阳光下一闪,分外耀眼。
呵呵,它还想跳龙门。可惜啊,在这偏僻之地,没有龙门让你跳,跳也是徒劳。
龙门可不是好跳的,一个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
叮咚,又是一声!这一次,张果儿看得不太真切。
叮咚!看清楚了,是鲫鱼,好大一条。
想起来了,以前在长白山的时候,沈忠圣带她捕过鱼。但不是春天,是秋天。沈忠圣告诉妹妹,春天的鱼是不能捕的,它们正在生养后代子嗣,如若春天将它们捕杀了,以后便没鱼吃了。
所以,每年的n,再饿,他们也不捕鱼。
突然,张果儿一个激灵,一个念头生出来。
她站起来,探出头往溪里一瞧
皇上英明,溪中果然鱼儿极多!
看着大大小小的鱼儿欢快地在溪里游着,张果儿犹豫了。片刻之后,她使劲跺了跺脚,踩倒一片野花,飞快地往屋里跑去。
一家人正在家里饿得奄奄一息。
“母后!母后!”
林淑媛精神一振,从小兀子上站起来。
“果儿,慢点儿,别摔倒了!”
“母后,前年你织的渔呢?在哪里?”
“你干嘛?想捕鱼?那可不成!被人发现了要遭殃的!”
“我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去捕。我有办法!”
长宁长阳两个姐姐默默看了张果儿一眼,仍旧各做各的。她们已经习惯了这个最得宠的小妹既懒还不靠谱的样子。如今,居然又想去激犯村民众怒。
大概,这一摔,伤着脑子了。
躺在草席上咬草根的张德瑞瞄了小妹一眼,缓缓坐起来。
“什么办法?我可不许你去冒险!”林淑媛还在坚持。
“不冒险,就眼睁睁看着一家子被饿死?如今,离秋收还有一段日子,总得想办法熬过去!”
“屋前有一块番薯地,大不了不等番薯成熟,就挖起来。”
“那巴掌大一块番薯地,能挖多少番薯?况且还不等成熟!”
“反正我不许你们冒这个险!吉旦王,你如何不开口啊?”
“听你母后的话,别去吧。”吉旦王有气无力道。
“啊!”外面一声大喊,是三姐长寿的声音。
林淑媛一惊,连忙站起来往外跑。其余的人也跟着跑出去。
“谁把我的牵牛摘了?是谁干的好事?!!!”
长寿挑水回来,本想在篱笆旁歇口气,欣赏欣赏她的初花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我一跳!”长宁拍拍胸口。十七岁的长宁已然发育得很是成熟,拍得胸前如水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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