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月你也太狠了吧,你看看,你把十一郎的肠子都撞出来了!”
“那只是临时准备的狗肠而已,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可以吃的。”林雅月嘘声道,“车子也是用泡沫纸箱特制的车头,撞到人也不会死的。好了,接下来就是悲情戏的开始了。”
我听着耳机那头王菲她们的议论,自己则是敬业地趴在地上演死人,这是最考验我演技的时候,我可绝对不能露出破绽来。
佩利冬从水沟里爬出来后,被我浑身是血的模样给吓呆了,愣在原地就是不肯动,把我给急了半天,我差点就没有喊出来:“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半天佩利冬才啪啦啪啦地走上前来,站在我的身旁,俯视着我。蹲在我身旁的一个乞丐摸了摸我的鼻息,无奈地摇摇头,道:
“不行了,已经没有鼻息了。刚才那车来的很快,他为了救你,只来得及把你给推出去”
“他为了救我?”佩利冬傻傻地重复着这句话,木僵在原地,像是丢了魂。
“可不是嘛,我们都看到的,是他救了你”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
周围的路人开始把我抬上自驾车,佩利冬只是呆呆地坐在我的身旁,最后她也选择了上车,跟着我直奔医院。一直到佩利冬目送我进入急诊室,我才松了口气,从手术台上爬起身来。
给我做手术的是假扮成手术医生的林雅月,她摘下了口罩,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演得很累吧?”
“我才知道原来演死人才是最考验演技的。”我摸着脑门说道,“你看看我的脑袋,没什么事吧?”
“没事,也就是碗口大的坑而已。”林雅月笑着道。
“佩利冬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之后我该做什么?”
林雅月拿出一台平板电脑,点开了监控和声控系统让我观看,道:“看这个就知道啦。”
监控画面里,佩利冬正站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等着,身形僵硬,不知所措。
“连坐都没有坐下,看来很内疚啊。”林雅月嬉笑着道,“让她多等一会儿吧,但是不能太长,一个半小时左右差不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佩利冬就一直在长廊外面等着,等待着我是生还是死的讯息。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林雅月让我躺上了手术台,盖上了白布,然后推出了手术室。
我刚出门,佩利冬就围了上来,戴着口罩的林雅月摇摇头,无奈地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没有能够把他抢救回来这是他在手术室里时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说着,林雅月把一只手机交给了佩利冬。
佩利冬面容呆滞地接过了手机,手机屏幕上当然浮现出了一张张的照片,那都是佩利冬的照片,都是我刚才和她逛商场的时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p的,当然,林雅月还帮我用美图秀秀把里面的一些图片做了美化,看起来更加浪漫了一些。
一张张照片,记录了我跟随在佩利冬身边短短数小时的一幅幅美好画面,一起捞金鱼,一起摸奖,一起摇扭蛋机,一起操作抓娃娃机,一起抬起脚看着鞋底的相视而笑这些画面有的是我p的,有的则是和佩利冬合拍的。
而在播放照片的同时,手机的录音软件也自动启动了,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冬姐,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
“冬姐,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对我施以援手的人!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别人只会欺负我,叫我傻憨。你真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冬姐啊,我要拜你为师,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好不好呀??”
“”
录音器里的声音当然是我在和佩利冬约会的时候林雅月远程录制的,然后故意把其中的一些台词给挑选了出来选择在这个时候播出。
而且还是循环播放。里面的台词当然是林雅月之前就安排好让我说的,在之前和佩利冬相处的时候我说这些也许她会不以为意,当她怀疑我是故意接近她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那些话很假。可是当我死了以后呢?
不管我说过什么样的话,只要我死了,我用行动救了她,那么,这一切自然也就成了真心话。
我细细眯起一条缝,看着佩利冬抱着手机缓缓蹲坐在地,黑色的长发长长地垂落下来,盖住了她的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是我似乎听到了抽泣声。
当林雅月推着我的“尸体”进太平间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手腕上一阵温暖,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我感觉到丝丝细发落在了我的手臂上,还伴随着湿润的触感,让我的心里一阵舒暖。
一直到太平间的大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我手臂上的那一丝温暖才渐渐消失。
我爬起身来,林雅月摘下了口罩上,扶正了我,道:
“搞定了。你不知道刚才佩利冬看着你时的表情,脸上满满的愧疚之色啊。看来她是体会到你对她的感情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了。”
我摸着脑袋,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
“呵呵,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林雅月眨了眨眼,露出神秘的笑容。我一时没有明白林雅月的计划,但是没有多久我就知道了。
林雅月让我继续在太平间里躺着,给了我一块平板电脑让我看着,我就看着林雅月转身离开了太平间和佩利冬去会面,画面里,我看到林雅月拍着佩利冬的背,似乎在安慰着什么。
然后,耳机里传来了林雅月的声音:
“你也别太愧疚了,他真的是很崇敬你呢,能够为了你而死,也许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吧,知道吗,刚才我在给他做手术的时候,他好像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呢对了,我听说,这周正好是千年难遇的回魂周,他们说,在这一周死去的人的亡灵不会前往冥界,如果有爱他的人每天晚上在午夜为他点上一根蜡烛,那么每天晚上九点到两点之间,死去的人的灵魂就会在遇难的地点出现,如果上天被那两人感动,那个死去的人就有可能复活。如果你想见他的话,也许可以试试哦。”
抛下这段话后,林雅月就离开了,只留下佩利冬还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太平间的大门。
良久,良久。
到了这一刻,我才终于完全明白了林雅月的剧本,不愧是家,林雅月的思维还真不是一般地超越常人,就这么一番话,林雅月顿时把心怀愧疚的佩利冬的感情和接下来几天的行为通通捆绑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出情感大戏,玩得还真是够溜。
就在我心里感慨林雅月之时,王菲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好了好了,山寨鬼妹这边暂时搞定了,失忆郎,趁着你扮死人的这段时间,赶紧诈尸换上西装,对对对,就是威廉王子定做的那一套,到尤弥尔这边来!记着,别忘了把发型整像样点,皮鞋擦光亮点!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没有一点油!”
听到王菲的话,我顿时感到世界转得太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才刚结束扮演傻憨丝男,就要重装上阵扮演世界第一首富英国第一王子,这起伏
简直爽呆了。
“总之,从后门出来,我现在在厕所等你。”然后王菲就没有更多指示了。
提着鞋子蹑手蹑脚从太平间的后门溜了出去,跑到洗手间里,王菲居然早已等在了那里,手里提着一套正装。
“呃,王菲,这里可是男厕。”我提醒道。
“哦,有什么问题吗?”王菲满不在乎地道,我这才想起王菲素有男人婆之称。她把手里的服装袋丢给我,道,“少废话,快换装吧,直升机已经到了,现在就要带你去乡下见那冰巨人。”
一秒换装后,我从乞丐变成了王子,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我不禁一阵目眩神迷。
“哇塞,这衣服真不错,换了件衣服,我连自己的脸都认不出了哎。”
王菲二话不说就提着我的领带就把我从男厕拖了出去。
一路被推到了医院大楼的屋顶,王菲才松开我的衣领,一架军用直升机已经停在不远处,螺旋桨吹出强劲的冷风,而林雅月已经等在了直升机的前方,一手拢着纷舞的黑发,面带微笑。
王菲推着我道:
“见到那冰妞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点,倾城是我们中最不好对付的,装傻充愣那一套在那冰妞面前可不一定吃得通。”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压轴大戏嘛。”
王菲目送我上了直升机,而作为总指挥的林雅月也跟着我上了机,到了这里,这次的行动,再次需要兵分两路了,王菲她们负责佩利冬这边,而我和林雅月前往山村攻略尤弥尔。
林雅月进门后,机舱的门重重关闭,整间直升机舱都变得阴暗下来。
林雅月坐在了我的身旁,打理着头发,长长地出了口气,道:
“呼,还真辛苦呢,是吧?”
“我看你刚才走路有点僵,是刚才擦伤了吗?”
“没事,就是装死尸地上躺久了有点抽筋,开一枪就好了。”我满不在乎地说,林雅月噗嗤笑了。
“我的脸怎么样,刚才戴口罩演了回手术医生,没怎么样吧?”林雅月问我道。
“嗯,挺好的,才掉了两层粉底而已。”我点点头道。
林雅月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我看了看林雅月,问道:“对了,雅月,猥琐大爷我是说你爷爷呢,我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啊。”
林雅月面色一僵,顿时有些眉头不展地道:
“爷爷他这两天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一直在军区养身子,也许是年纪大了吧。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样,一直让你做这种事,其实我心里满愧疚的。”
我摸了摸脑袋,道:
“怎么说呢,我本来就是个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人,我连我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而且雅月你也给我看了我的诊断报告了,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能够在死之前给这个社会做点贡献,也算是物超所值了吧。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我干笑了两声,脸上却没能够挤出多少笑意。
“想起她们了是吗?”林雅月侧望着我,小声问。
我的脸一僵,阿耆尼的脸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声哈哈也卡在了我的咽喉里,没能够发出来。
林雅月眯起眼,抓住了我的手,脸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加油吧,十一郎,用你剩下的生命,去做最有价值的事,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也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上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我不知道林雅月的弦外之音是什么,但是我感觉林雅月真是一个不错的队友,没有她一路陪到现在的话,先不说过去几次的攻略会不会更困难或是更顺利,起码会少很多乐趣吧。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就抵达了尤弥尔所在的偏远小山村,这里是整个江苏省最贫困最偏远的小山村,也是尤弥尔被暂时安排居住的地方。
林雅月作为的我的行动策划和监护人,给我汇报了一下这几天尤弥尔的状况。
“在你准备攻略佩利冬的这两天多时间里,尤弥尔这边我们也没有闲着,我们先是通过村民的日常交流和村妇之间的日常吵骂给尤弥尔灌输各种穷思想,同时也没有忘记在农村里张贴你的大字报给你做形象的n式宣传,不信你看。”林雅月把平板电脑递给我,我一看,上面有几张农村里拍摄的形象宣传大字报,看到上面的大字报,我差点产生割喉自刎的冲动。
“打出来!压出来!流出来!不是萧十一郎的孩子就不能生下来!”
“坚决打击偷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萧十一!”
“控制人口数量利国利民,提高人口质量强国富家萧山十一人牛郎委员会。”
“晚婚晚育,要生就生萧十一郎。”
“战无不胜的萧十一郎思想胜利万岁!我的心属于萧十一郎!”
“要想娃儿长得好,萧十一郎少不了!”
“下地劳作听凤凰传奇,上床干活看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情如海,从此妹妹入你怀。”
“nn萧十一郎,一边耕田一边打。”
“萧十一郎进万家,性福你我。”
“咱们县0的矿主都开上萧十一郎了。”
我捂着脸痛不欲生地道:
“这该不会是硬生生把大字报上的广告词扣下来贴上我的名字的吧?”
林雅月尴尬地笑笑:
“毕竟时间比较紧嘛,宣传工作有些不到位也是情有可原。”
“可这哪是什么n式宣传,简直就是无脑式宣传啊。”我纠结地直抓耳挠腮道。林雅月只侧首一笑。
直升机进入山区后,降落在了一片毛竹林外,我们在那里和事先等在那里的军务人员碰了头,先是叙叙旧,之后就是粗略地商量第二天的行动方案。待到一切定下来后,我在军用帐篷里合眼躺了一会儿养神,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竹林尽头的山坡上已经冒出了一圈鱼肚白。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西装,正了正领带,踩着乌黑油光的皮鞋,长吸一口气,如同皇帝去民间巡视一般大大方方走出了帐篷,在一干围观村民的拥簇之下走向了竹林的尽头。竹林的尽头就是村舍的所在之地,早起的村民已经开始下地锄草干活。一张张打着我名号的计划生育宣传报纷纷飞入我的眼帘,而我则是保持着风流王子的微笑,熟视无睹地走着。
在村舍的大路口处,围聚着一帮身穿旧衣的村民,林雅月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出闹剧在村舍的路口上演着,就等着我出马了。
争论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村舍里的道路塌陷了,无人维修,而距离村舍大路口最近的两户人家互相推卸责任,希望把维修路口的责任推给对方。
果不其然,当我走到了人群前时,我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争论。
“你说啥子?这条路自从唐僧取经以来就一直是你李老汉家的,你看看,就是路边这棵枣树也是你李老汉种的,凭啥我们家修路啊?”
“哟呵,你还有脸说为啥?老王,你别当我不知道啊,每天晚上你趁着我李老汉出门推车的时候从隔壁跑到我家跟我老婆你侬我侬就是爬的这棵树!这树都成你家的了!这路当然也是你家的!不服老子推了你!”
“我靠,你丫的敢推我试试?”
“老子就敢推你怎么了?”
“我靠,你丫的敢推我试试?”
“老子就敢推你怎么了?”
“我靠,你丫的”
就这样隔壁老王和推车老汉陷入了鸡生蛋蛋生鸡的哲学问题时,围观人群中出现了一道令人瞩目的身影。那道身影当然不是我,而是拎着菜篮子,头戴包巾,披着土气方格子粗布衣,穿着破布鞋,一身村姑打扮的冰霜女子尤弥尔。
“上吧,萧十一郎,让她见识见识你那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质!”王菲在远程看好戏地叫好道。
“简称掏粪男孩的气质。”我听到顾倾城在一旁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提衣领,一摆袖口,手持羽扇,翩然间迈着脚尖朝天,脚跟顶地的公子悠悠上前,朗声道:
“不要吵不要闹,朕手里有一克拉黄金,简称金克拉,谁听话我就给他。”
说完,我自豪地将手掌一翻,翻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石头,在朝霞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话音落下,群众哗然间让出了一条小路,正在争执不休的王李二rn为惊骇地道:
“难、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萧十一郎?!”
“不错,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萧郎是也。”我翩然行步,愧然道,然后随手将手中的土豪金往地上一丢,轻飘飘地道:
“朕真的不愿意用脚趾头鄙视你们。但这是你们逼朕这么做的。这块金克拉是朕赏给你们的,从今天开始,这条路朕包了,你们给我在一天之内把路修改,免得污了朕的鞋。”我脱下鞋,翘起我的脚趾鄙视了他们一番道。
“是,是,是!萧大人一言抛下,小的必定赴死遵从!”说完两人跑上前来就要跪舔我的脚趾,幸好被我及时阻止。
“哎哎哎,趾就不用了,有诚心就行,赶快造路去吧,等路修好了,朕还要扶老奶奶过马路呢。”我摆了摆手,挥别了两名涕泪横流、屁股尿流的老汉,面对着一个个两眼放光,泛着花痴的村夫村妇,风度翩翩地扇了扇手中的羽扇。
“萧郎,你就是萧郎?哎呀妈呀我太崇拜你了,我从三岁起的时候就听奶奶讲你做好事不留名,只在日记本里写过去的英雄事迹!”
“萧郎,快给我签个名吧在我的屁股上!”
“萧郎,我要给你生猴子!哦不,是生小王子!”
我点点头,挥挥手,道:
“可以,不过你们都先到朕的粉丝团挂号排队去吧。”
一个村姑眼泛着桃花走上前来,嗲声嗲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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