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我们也玩了不少游戏了,你有什么感想?”快到宾馆时,徐锋又问我多余的问题。
“我想吐”我如实说道。
徐锋顿时又爽朗地笑起来,下车后我本来以为高海和周梦丹会来迎接我,但是让我郁闷的是我没有看到他俩,不知道高海这个不良少年又把人家情窦初开的少女拐卖到哪里去了。
“喂,徐锋,看你笑的灿烂的样子,你好像知道孩子他们去了哪里?”我问道。
“是啊,他们去了欧洲。和斐天空一起去的。”徐锋笑着道。“我让他们去办一件事。”
听到徐锋的话,我再次感觉到我的世界观有松动的趋向。
“去了欧洲?什么时候?!去干什么?”
“这个么”徐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露出了怎么看都觉得阴森的笑意,“购物。”
你以为你在跟小学生对话吗?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办的护照?”
“前几天高海和梦丹不是一直不在吗,那是因为我让他们回户口所在地去办理护照了。”徐锋笑着道。
“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没告诉我?”我一拳打在徐锋的肩头上问道。
“不多了。”徐锋苦笑着道,“不是不告诉你,是不能告诉你,因为只有我不告诉阿真你,我们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忍着你的好奇心吧。”
不多了?这种话听着简直是要让人癫狂。
于是我只有对徐锋怒目而视。
第二天的上午徐锋一直都在宾馆里休息,到了下午时,徐锋再次拉着我去了赌场,只不过这一次王锋没有同行,事实上,一夜成名的徐锋,进入赌场已经完全不需要王锋这个引荐人了。
徐锋今天的游戏内容和昨天差不多,基本都是棋类游戏,徐锋在棋类游戏上的确是轻车熟路,不管什么游戏他能够轻易上手,而且未曾一败,这让我怀疑他的脑海里是不是填装了所有棋类游戏的必胜攻略书,毕竟听说棋类游戏是有必胜下法的,只是以常人的计算能力在有限的落子时间里远远想不出那种必胜的法门。
第二天的徐锋依然状态极佳,一个白天的休息让他精神饱满,又在赌场的棋类游戏厅里大开杀戒,而我早已麻木,我非常怀疑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徐锋会不会被赌场给拉黑。比起第一天,慕名而来挑战徐锋的棋类高手涌流不息,但是依然没人能够撼动徐锋的棋王地位。
而两天的连胜也让徐锋登上了北京娱乐报、日报等大小报纸,一直到了第三天,徐锋终于转移了游戏的重心,开始玩起了牌类的游戏。
牌类游戏毕竟不同于棋类游戏,这一类游戏终究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的,当徐锋这个棋王突然风头一转开始玩牌类游戏时,当然有不少在棋类游戏上因为徐锋而输了不少银两的赌手想要给徐锋一个下马威,果不其然,徐锋一宣布要玩牌类游戏,赌场里立刻有不少的高手前来迎战。
连我都信心满满认为徐锋哪怕牌艺不错也不可能一路连胜,但是当徐锋连续两天都在梭哈和桥牌游戏上大获全胜一路赢取了一个亿时,我终于开始质疑我的世界观。
“喂,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再怎么厉害的人都不可能连连胜吧?”第四天回宾馆的路上,我开始忍不住问起徐锋连连得胜的秘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赢了。”徐锋淡淡地笑道。
“赢是赢了,但是我看按照你这个势头下去迟早被赌场给拉黑啊。我看你这四天的连胜,赌场里的人看你的脸色都变了。”
“放心吧,”徐锋笑着道,“明天我会向赌场提出挑战的,如果我输了,我甘愿永远斩断我的双腿,这辈子不再进入赌场。”
徐锋突然转向极端的话让我打了个激灵。
你是跟你的脚有多不过去啊?
“说点实在点的吧,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过了十多天,快半个月了,可是我们距离一万亿的目标还差得很远诶,你接下来是打算去偷去抢?就算你一直赢下去,赢到十个亿,一百个亿,那也是天差地远啊。”我用我能表达的最实在的眼光看着徐锋道。
徐锋的脸色阴下了几分,他的目光跟着前方的隧道钻了进去,然后道:
“马上会有结果的。阿真,不可操之过急。”
然后当我们的车驶过了一座高架桥时,徐锋突然开口道:
“这几天,阿真,我参加了各种抽奖活动,一共大大小小中了四十五次奖,奖金一千三百万元,甚至包括冷饮中奖,冰棍中奖,手机抽奖活动,餐厅抽奖活动,家店优惠活动等等我已经完全确认我有提高百分之一的概率的能力。”
“然后呢?你该不会告诉我只要你心里默念着天上下钱雨想个一百次就真的会下钱雨吧?”
“要试试看吗?”徐锋笑着道,“不过这对我的精神力耗费还是挺大的,越是要把低概率的事件我要提高百分之一的几率,我的精神就越疲倦,严重还会导致我昏迷和大脑瘫痪,甚至寿命缩短吧,不过,今天我状态不错,可以试着祈祷下钱雨看看,就下个一百万人民币的钱雨吧”
说着,徐锋还真的像念咒一般开始念诵起了下钱雨的祈祷语,一开始我压根就没有怎么当回事,可是就在我们的车缓缓转入一座立交桥,而徐锋也念诵到了将近一百次时,上方突然像是散花似的飘下了无数的纸片,本来我还以为那是飘落的樱花或者有谁随手乱丢垃圾,但是当我看清楚车窗上的一张红色纸片上的百元人民币符号时,我彻底震骇了。
不是我熬夜太久出现了幻视吧,徐锋居然真的做到了!
胡梓欣来个了急刹车,我的身体因为惯性猛地朝前一撞,额头碰在前面的车座上,疼得眼前冒金星。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徐锋这种时候显摆什么你的破能力!”胡梓欣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揉着额头抬起头,转头,却发现徐锋居然头抵在车背上,一动不动。
死了?
这个家伙是白痴吗,我急忙摇了摇徐锋的身体,徐锋像是脱了力似的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虚弱地道:
“呵比我想象的要吃力啊带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喂,别告诉我你一闭上眼睛就起不来了啊。”我紧张地抓着徐锋的胳膊道。
“没事的顶得住”徐锋吃力地笑了笑,说完就闭上眼睛,朝着我倒了过来,我只好顺势扶住了他。
就在这时,我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尖叫声:
“喂,下面的!帮个忙!我的钱箱掉了!帮我捡一下好吗!?”
我从车窗探出头往上仰望,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中年男子从立交桥上探出了脑袋,紧张兮兮地朝我们喊话。
三分钟后这名男子从立交桥上赶了下来,火急火燎地说明了情况,大概意思就是他本是要赶去赌场里参与赌博的,但是过立交桥的时候车发生了侧滑,加上车门没有关紧就导致了原本放在车后座里的钱箱连带着一百万的人民币滑了出来,车主感恩戴德地谢过我们拾金不昧,而我们也是当了回老好人帮他捡了一把钞票,之后胡梓欣就带着我跟徐锋回了宾馆。
原本能遇到这种天上下钱雨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什么都信了,徐锋确确实实是有心想事成的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会很消耗他的体力,或者说是类似于玄幻里的生命力、精力之类的东西,严重的话可能还会造成休克甚至死亡。
因为那天晚上的显摆,徐锋一直在宾馆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深夜才醒来。
而更让我惊骇的事却是在那之后。那天深夜,我敲响了徐锋房间的门,当门打开后,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徐锋,但是看到我,徐锋却是皱起了眉。
“你是哪位?”看到我,徐锋眯起了眼,如此问道。
听到徐锋的话,我的心瞬间凉了,但是与此同时,我也立刻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之前这家伙之所以会失忆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因为他曾经过度使用了他这种改变概率的能力!
“喂,别告诉我你把我给忘了啊?我可是给你跪了!”我错愕地道。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脸,看着徐锋,道:
“仔细看清楚,记不记得我这张脸?”
徐锋眯起了眼,用像是陌生人似的目光看着我,整整停顿了十秒钟后,徐锋才恍然大悟似的,道:
“哦,是阿真你啊抱歉,我的记忆有点模糊差点没认出你来”
“不能再用你那种能力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你的大脑又得洗白重新开始!”我扶着徐锋回到了他的床上,徐锋喝了杯水,揉着太阳穴,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思考了五分钟。
“怎么样,好点没?”
徐锋缓缓抬起头,开口道:
“事情的脉络都想起来了不过细节上好像忘了什么就好像手里抓着一把沙子,明明能握紧,但是还是止不住要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里溜走点什么”
“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你那什么计划还是改一改吧,你这是在玩命。”
“放心吧,我自己有数。”徐锋苦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他的脸色突然又变了。
徐锋的视线停留在了我的脖颈上,然后他的剑眉缓缓促起。
“怎么了,我的脸上长痱子了?”我问道。
“嘘。”徐锋做了一个禁音手势,然后他把手伸入了我的长衬衫的衣领之下,一阵摸索之后,他从我的衣领底下取出了什么。
怎么说呢,很像是一枚一元硬币,但是上面却还有细密的金属丝和线路板,怎么看都像是集合了高科技的玩意儿。
“n器。”徐锋摸了摸手里的古怪机器,然后严肃地看着我,道,“阿真,你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被人装了n器么?”
拜托你看我像是有事没事在自己身上安装n器n自己的自我优越感爆表的人吗?
“该死难不成是在赌场的时候被”
“除了赌场的人其他人也没有多余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我的连续胜利引起了他们业内人的怀疑了吧。”徐锋轻轻地咬了咬牙,露出像是吃到了苦瓜一般复杂的神色,然后他把n器给捏成了一团橡皮泥扔出了窗外。“阿真你是两天前换的衣服,今天一天我都没有起来,其他的事我倒是不怕泄露,我最担心的还是我们昨天晚上的事被人知道了,如果是那样,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会相信那种荒诞事的人脑子一定病的不轻吧。”我挤眉道。
“但是某种角度来说,却是能够解释我在赌场nn连胜的最合理答案不是么?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我们昨晚的事,然后再从我们的行为中找到证据那就麻烦了。”徐锋蹙着双眉说道,“也就是说,最起码,我平时运用我的能力的机会被一双潜在的眼睛所限制了。”
“得了,你那伤敌一千自损百的能力还是少用为妙。”我拍了拍徐锋的肩膀,不过心里还是万潮奔涌。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朋友。”徐锋笑起来。“对了,有吃的么,我饿了。”
“你不如试试心里默念一百遍外卖员快来,说不定能美梦成真哦。”
“我是默念了一百遍,结果不是阿真你来了么?”徐锋摊了摊手笑道。
于是,接下来我就和徐锋去吃了一顿夜宵。因为徐锋赖了一天床,直接导致了徐锋原定的计划延后了一天。而接下来的一天,徐锋的计划还是照常运转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徐锋前往了北京赌场,再次参与了赌博,只不过,按照徐锋的说法,这很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赌博。
果不其然,这次徐锋的手笔就是大,一开口,徐锋就直接说明了他的赌博规则。
“我要押上我在这个赌场里赢来的所有剩余的钱和我这辈子永远不玩游戏的誓言作为筹码,”徐锋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地道,“我希望和你们这里最有水平的赌神玩一局他最擅长的游戏,而且条件是他可以作弊,我不能作弊,但是相应的,一旦他在游戏中作弊被我发现,就算输,反之哪怕我输了只要我没有发现作弊的嫌疑依然算我输。如果今天我没法在这里玩个痛快,那么以后我每天都会光临这里,迟早把你们赌场的钱赢个干净。”
徐锋的话差点让我把昨晚的夜宵吐个满怀,如果不是周围聚焦的目光我真的恨不得把徐锋拉到角落里问清楚他到底耍什么疯,但是眼下我也只能够装作成竹在胸信心满满地站在徐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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