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精力旺,胡广之每天魔鬼行程,数学英语奥数钢琴绘画跆拳道,补习培优叠叠乐,除了刚开始不适应外,之后愣是没觉得累。
这天,胡广之醒来,洗脸刷牙吃饭换衣服一条龙搞定后,照例准备背上前一天晚上整理好的小书包上学去。
可是今天书包却不再原处。
胡广之把放书包的椅子前后左右看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书包。他又去床头柜和玄关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胡妈已经去上班了,胡爸刮着胡子,听着儿子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小胡,怎么了?”
“爸,我的书包不见了。”
“嗯?是不是忘学校了?”
“不可能的,不然我昨天怎么写的作业?”
胡广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皱着眉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别急,我先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晚一会儿去也没关系。”
胡爸快速洗掉脸上的泡沫,又给胡广之的老师打了个电话,就开始和胡广之一起拿出上阵父子兵的架势,把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直到胡爸找到了笑笑的狗窝前,他眯眼捏起一张隐藏在笑笑狗毛里的白纸,又用眼睛测量了下笑笑狗窝的高度。
敏锐的直觉使得他把狗窝连同笑笑一起端起来,不出所料地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个深蓝色背包,和一堆碎纸屑。
“呃……小胡,你看这是你的书包吗?”
笑笑端坐在狗窝上,从上空俯视着自己的杰作。
哈哈!这下恩人就不用每天写作业啦!
它为自己的狗脑瓜自豪不已,果然脑子大些就聪明些。
胡广之跪坐在书包旁,捧起自己作业的尸体,嘴唇抖成了波浪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嗯?
比笑笑之前的鱼脑子都大的泪珠滚下来,一颗一颗地砸在作业残渣上,把破碎不堪,但还能看出写得颇为认真的字迹氤得模糊不清。
胡爸在旁边端着狗窝,和狗窝里的笑笑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想了一会儿,放下狗窝,又给老师打电话去了。
十岁的男孩子皱着一张湿漉漉的脸,整个五官都挤在一起,满脸泪痕地站在一栋三层楼房的院门前,生气地将一只白色小狗赶出了门。
“你出去!我不要再养你了呜呜呜……”
“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呜呜呜……”
笑笑连滚带爬地滚出了胡广之家,一路垂着尾巴,耷着耳朵,不断回头,希望胡广之能再叫一声它的名字,然后它再扑进胡广之的怀里。
它一路走,走出小区,走进人流,直到走到垃圾桶旁开始翻垃圾,笑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才在垃圾桶旁待了一个晚上,笑笑已经笑不出来了,它嘴巴歪着,眼睛垂着,一副苦相。
笑笑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半睁不闭,作为一个每天准点回窝睡觉的狗,它失眠了。
没有什么比报恩失败更让笑笑难过的了。
它翻了个身,仰望星空,又动起了自己的狗脑瓜。
自己实现了恩人的愿望,恩人却哭了。
为什么?难道,他是被感动哭了?
那自己又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想不明白,笑笑四脚朝天背朝地,原地转圈圈,还是想不明白。
“因为他不想再被感动一次了。”
熟悉的声音从空中飘来,笑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朝着半空摇尾巴。
“神龙祖宗!你回来啦!”
“说你傻你还嘚瑟上了,祖宗我活了上千年,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笑笑一下子垂头丧气。
“别难过啊,那只是一个修辞手法,你也不是很傻。”
“报恩要有自信,千万别放弃啊!”
笑笑在地上来回蹭爪子。
“你想想胡广之对你的救命之恩,他可是救了你两次啊。”
“可是一次就这么难了,难道我还要报两次恩?”
“这个选择在你。”
笑笑沉默了,过了会儿,却突然说起:“神龙祖宗,你知道奥特曼吗?”
沉睡许久,刚刚苏醒的青龙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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