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姜悬沉并没有询问那一屋子的人是不是柳风月下的手。
等到了后半夜两个人在桌上留下一张银票,趁着天还没亮就直接离开了客栈。
柳风月失血还没补回来,睡眠也不足,困得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她又没有新裙子换,只能暂时穿着姜悬沉的凑合。
虽然说这衣袍太长,但她卷卷袖子勒紧腰带,似乎还像那么回事。头发一挽,活脱脱一个灵气的小公子。
“师父,我寻思着咱俩也不能一直当流浪孤儿啊。”
在外面都待了这么些天,也应该回去了吧,她还惦记着家里的芹菜跟瓜秧呢。
姜悬沉弯腰半跪着替她把衣领整理好,这才不徐不燥的开口。
“快了,上面还没有传来寻人的消息,估计是派了暗卫搜寻。我们只要等着别人找过来就行了。”
“可是师父,在被找到之前我们还得警惕着不被刺客追杀啊。这镇上也没法呆了,能去哪。”
漂泊流浪,四海为家?
她脸色仍是不健康的苍白,愈发显得眼睛黑白分明,比平日要少几分冷感与锐气。
姜悬沉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侧脸,像是逗弄宠物般摩挲了几下:“害怕了?”
之前柳风月跟着他那些年都十分安宁平静,她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自从跟皇宫开始牵扯之后,这小姑娘的咸鱼日子也就到了头。
仔细想来,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跟着他亡命天涯确实太为难她了。
柳风月没有答话,两个人站在清晨蒙蒙亮的街口,倏然间,原本被晨露雨雾弥漫得模糊不清的巷口出现了一道白影。
柳风月揉揉眼,仔细一看,一个披麻戴孝穿着白袍兜帽的女人正蹲坐在一家酒馆的台阶之下,而她面前正摆着一块熟悉的牌子……
“卧槽!师父。”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张张张张张寡妇!”
柳风月震惊,这寡妇不是在京都城里卖身葬父吗,怎么会跑这么偏远。更何况她都卖了两三年了,怎么还没卖完?
姜悬沉神色一变,牵着柳风月的手就要朝另一边走。可两个人走了还不到半截街巷,那道卖身葬父的身影却像幽灵一般堵在了面前。
“呀,小姑娘,好巧。你怎么看上去又可怜兮兮的,难不成是你家这位兄长打你了?”
张寡妇巧笑倩兮,白盈盈一截袖子捂着鹅蛋脸,愈发衬着她眉眼风韵勾人:“这回,要不要跟着姐姐走。”
姜悬沉眉头一跳,警觉的就把柳风月护在了自己怀里,满眼都是提防与戒备:“走开。”
“啧,人家小姑娘都没说什么呢,哪轮得到你反对?”
“抱歉,我不是她兄长,我是她夫君。您搁大街上强抢良家妇女呢?”
姜悬沉这话一出口,被他牵得紧紧的柳风月人都傻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乍一听又十分对劲。
她确实跟这伙拜过堂了,只不过她心底一直还是拿对方当师父,没考虑过另一层关系。
张寡妇指尖兰花指一翘:“你说是就是,奴家倒是怀疑这孩子是你拐来的。走,跟奴家见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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