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一个女人都这么敞亮,咱个大老爷们还怕啥。”李颜宏这也不再多磨叽了。
屋里张老头把旱烟袋在炕沿上磕打了两下,才下了地,去了院子又接着切草料,李颜宏也跟着过去帮忙,院子里不时的传来张老头和李颜宏的说话时,外屋是王寡妇忙碌洗衣服的动静,二春最后把被子折完叠起来放到被架上,这才又去了北炕折自己的被褥。
这才把自己的被褥拿下来,还没有等折,就听到有人进了屋,二春抬头见是王寡妇,“有事?”
纵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见到王寡妇就厌恶的骂些难听的话,二春也没有给王寡妇好脸色,上辈子害死王寡妇她是愧疚,可是她也背了一辈子的恶名,折磨了她近二十年,也算是还回去了,这辈子虽然不想再与王寡妇结仇,可也不想与王寡妇能有什么多的交集。
“妹子,眼跟前也没有外人,嫂子今天见你说话办事也是个直心肠的,以前的事咱们就算是过去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往后看。嫂子知道你从小是在你大伯家长大的,张大爷年岁也大了,一个大男人也教不了你啥,往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嫂子,旁的嫂子不敢说大话,这为人处事嫂子还是个明白的。”王寡妇见二春只看着她不作声,就接着说,“嫂子也知道你是个想进步,又想融入咱们村里的那些小年轻里,嫂子也不怕你生气,今天就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看看他们在村里是威风,可做的那些事哪个不得罪人?背地里又不被人骂的?咱们庄稼人都老实,和城里人比不起,人家那都是文化人,可是做的那些事面上没有敢说,背地里还不是千人所指的。”
“李家兄弟无亲无故的到咱们这来,一个大老爷们谁会想寄人篱下呢,又是背着个那样的名声。”王寡妇惋惜道,“二春妹子你还小,等慢慢长大就明白了。嫂子今天说这些你也别多想,就是嫂子不想你再糊涂下去。”
二春重活一世,知道将来的事,所以才会看得明白,只是没有想到王寡妇一个村妇也能看得这样明白,心里也升出几分的敬佩来。
按说她和王寡妇的关系,王寡妇大可以不说这样的话,对方领情还好,不领情就会把她骂出去,左右她都得不到好,但是王寡妇能这样说,说明她这个人的心不坏。
“嫂子,你的话我记住了,多谢你今天能和我说这番话。”二春给了她一个笑脸,“以前是我不懂事,到没少让嫂子为难。”
“看你说的,你还是个孩子,那时不懂事也正常,你今天能听进嫂子的话就说明嫂子没看错人。”王寡妇被二春一谢,到有些拘谨了,她挥挥手,转身往外屋走,一边说,“你这折了这么多的被,一个人得洗一天,正好我没事,帮你一起洗。”
这次二春没有再拒绝,坐在小北炕一边折被子,一边笑道,“那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
二春也没有想到几句话就把她心里对王寡妇的排斥给消除了,不过她也知道她不会再去多事,李颜宏和王寡妇之间怎么样,她不会多问也不会多管,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想到上辈子自己落水之后,被李颜宏抱着自己回了家,就因为这样影响了名声,事后被李家拿着这件事把她和李铁柱订下的婚事给退了,这辈子没有了这件事情,二春心忍不住颤了颤,婚事一定会没事吧?
上辈子二春是看不上李铁柱的,觉得这人太老实,闷的一天也说不出句话来,见到了自己也只知道傻笑,被自己骂也不生气,二春那时就觉得李铁柱傻,和后来到村里的知青相比,李铁柱更是入不了眼,落水那件事情让李家不同意这门婚事,而那时正好刘文青也到了村里,一直安慰她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那时二春就觉得刘文青果然是大城市里来的人,见识就是不一样,所以不管爷爷的反对,就同意了李家解除婚约的事。
后来不久堂姐就和李铁柱结婚了,纵然结婚了,李铁柱仍旧对她很照顾,二春不觉得什么,却没有想到换来堂姐的嫉妒。
想到大伯家的堂姐,二春的眉头紧了紧,上辈子就因为李铁柱关心她,堂姐就嫉妒的和李文青合伙算计她,是不是说明堂姐早就中意李铁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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