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从云脸色不好看,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他是那样的人吗?
当初刘邦怎么得人心的,就是退出秦宫,还军霸上,约法三章嘛,他是熟读历史的人,什么都懂,这些道理也早就懂了。
之所以驻扎在这也是没得选,要控制成都城,这里是中央好做事,而且成都可不是长安,成都的平原就成都附近这一片,成都城规模不是最庞大的,皇宫占地面积巨大,只有这里能住下大量的人。
再说天下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连江南国色美人周宪都被他抢了,还怕这色诱?
便冷冷问:“李公大晚上来见某何事。”
李昊连道:“大帅,不是老夫,是有人想见你,乞请告退。”
史从云明白他意思,心里冷笑,点头让他退出去,老头连告退。
身后的女人便露出身形来,蛮族少女小黄花虽然纯真,但大概是女人的直觉,下意识双手捏着他的衣袖略带敌意看着对面女人。
“你站着干嘛,既然来了就过来,面纱拿开让我看看。”史从云招手,大大咧咧的说,他什么没人没见过,做个汉高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后肯定也要在史书上大书特殊书的。
对面的女人解开斗篷散落在地,轻轻摘下自己的面纱。
她的动作缓和而优雅,却不做作,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不过关键还是人.......
昏黄烛光下,女人云鬓乌黑,明眸如水,在烛光中反着柔和的光,恍若泪眼朦胧,唇红肤白,五官美艳。
最令他看直眼的是美人的身躯,她披着轻薄纱衣,光滑肩膀和锁骨若隐若现,曼妙身姿朦胧可见,她的肌肤不是一般的白,而是仿佛晶莹剔透,反射点点光芒。
史从云后世就知道蜀地的妹子很白,皮肤好,特别是重庆一带的,简直令人羡慕,令人神往。
可面前的美人却不是光皮肤好就能说清的了.......
她羞窘的微微避开自己目光,看着远处一言不发,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紧张得一时好像要站不住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的…….
史从云死死盯着她,突然道:
“今天老子不作汉高祖了,谁爱做谁做去吧。
小黄花,你去侧殿睡觉吧.......”
........
花蕊夫人羞愧万分,心中的愧疚和无奈让她无地自容,进入大殿前她就做好最坏打算,曾无数次幻想过,传说中的史从云是个什么人的人?
后宫都觉得应该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可她觉得天下应该没有人长那样的,或许是个满脸横肉的凶恶之徒。
但见到之后却和所想的大相径庭,史从云没有满脸恶相,也非青面獠牙,反而长得端正,高大威猛,浑身上下都像打仗的猛将。
个子比甚至她高出快一个头,以至压迫感十足,即便面相不恶,可光站在他面前,想起关于他的种种事迹,就有些胸闷喘不过气来......
最出乎意料的还是对方的年龄,传言史从云比太子还年轻一些,可她从来没信过。
毕竟那么年轻的话,怎么可能有如此盖世的作为,结果见面之后,完全没想到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中震惊许久。
而对方嚣张轻蔑的态度也让她羞愧又无奈,事到如今,国破家亡,又有什么办法,不过她下意识置气般的解下面纱和斗篷,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只是后一刻,她立即后悔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就像一个荡妇一样勾引男人吗?哪怕被逼无奈,至少也该矜持一下,抵抗一下吧.......
待回神只听到史从云说了粗鲁话,“今天老子不作汉高祖了,谁爱做谁做去吧。”
她饱读诗书,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高祖入咸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的故事,他居然明目张胆的说不做汉高祖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恨不敢开口顶回去,自己贪色无能,说得好像是我祸国殃民一样,害他做不成汉高祖。
不过她不敢说,她今天是来求人的,国破家亡,她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后宫万余人的性命和出路都在他手中,得罪他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心想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对方毫不遮掩赤裸裸的欲望,一伸手将她揽过去,嘴里还在骂她:“妈的,老子的一世英名,千秋名声啊,今天居然败坏在女人身上。”
花蕊夫人忍着嫌恶和害怕,心扑通扑通乱跳,心想你有什么英明和名声,到处都是恶名,真是不要脸,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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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蒙蒙亮,光线从外面洒进来,花蕊夫人软软躺在床榻上,冰肌玉骨在微光中透出红润,乌黑发髻凌乱得披洒在光滑洁白的背上,脸上的酥红还未散尽。
一些凌乱青丝黏在嘴角,她羞愧难当,不敢正脸看身后得意洋洋的年轻人,她甚至不能完整想起来这一夜自己都做了什么,待回神已经丑态毕露,心灰欲绝,没脸见人。
这样的经历她从未有过,她教坊出身,后来成了歌妓,之后小小年纪就被陛下看重纳入宫中,但陛下年纪不小,而且养尊处优身躯肥胖,有喘气的毛病,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还能到这种程度......
我该反抗一下,应该优雅些,不该那样没出息,不该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各种各样的思绪萦绕心头,心乱如麻。
置她于如从窘迫境地的男人却很从容,似乎在欣赏她的丑态,嘲笑她的处境。
她越想越难过悲伤,眼泪滚落下来,连避开不让他看见,准备开口求他。
“说说你是谁,是李昊安排你来的还是自己有事,说来听听。”他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原来他早猜出来了,花蕊夫人更觉得史从云年纪轻轻却奸诈无比,便收拾情绪,悄悄擦去眼泪,拖着疲累和满是春痕的身躯,披上轻衣起身,跪在床榻前道:“贱妾是原蜀国贵妃。”
“蜀国贵妃,花蕊夫人费氏?”
她大惊,连点头,没想大梁和蜀地相距数千里,史从云居然知道她,也验证了史从云好色的传言,心里害怕起来,他早有准备。
“说说看。”
对方只冷冷说了三个字,态度也一下淡下来,顿时让她警觉,这人方才还对她那样,叫得亲热,结果一........回头,瞬间便毫无情面可言。
心里有些愤懑,也明白这人不好对付,好色却不会让美色左右。
“大帅,后宫中尚有宦官宫女嫔妃众多,她们不懂事,也从来没有与王师作对,入宫多是迫不得已,请大帅发发慈悲,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若要把她们赏赐给将士也成,至少求大帅不要放纵兵士糟践她们,留条活路.........”花蕊夫人低声下气道。
“就这?”
她连点头。
“起来吧,搞得多大的事似的,我答应了,来来来,天还没亮,陪我睡一会儿。”
花蕊脸色酥红连连摇头,她想说天还没亮,自己要赶快回去了,如果这件事暴露她再没法做人了.......
不过又怕史从云毁约,只能不安的陪他睡下。
.......
史从云舒舒坦坦的环抱美人,闻着美人幽香,他算是真见识了什么叫“冰肌玉骨清无汗了”。
十有八九是孟昶自己没本事,还写出这种句子来,严重偏离客观事实,要批评。
他确实没想到会送上门来,不过他是不打算放手了,到了他手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家见怪不怪,周宪都抢了,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女人家吗,脸皮薄,也最容易被道德攻击。
在中国古代,男人出轨可以当风流逸事来吹牛,女人出轨那就要遗臭万年,在有些地方甚至直接要命。
所以他决定自己来摆平,道德负担他来,身为二十一世纪新人类,史从云很少用道德来衡量问题,因为对道德的本质看得比清,在他看来这是利害成本问题,让女人来担成本太大,危害太大。
再次醒来,已经正午,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精疲力尽的花蕊夫人还在熟睡,在侧间里睡了一晚,不过显然没睡好的小黄花起来服侍他洗漱。
神清气爽披甲准备出去时,小黄花好奇的问他和那个漂亮姐姐做什么,史从云捏捏小姑娘的鼻尖:“你还小,等你再长一岁我就教你,今天我出去办事,你帮我照顾好这个姐姐,饿了叫门口的卫兵给你们送饭。”
小黄花点头认真记下了。
到了门口,史从云跟卫兵交代了一下,同时告诉他们不要让屋里的女人出去。
.......
正午,史从云开始派潘美登记造册,接手皇宫府库,同时找来皇宫里的主管宦官,让他们找来宫女嫔妃的名册,照着去点点看还有多少人,回来向他汇报。
一百多宦官吓得纷纷照做。
结果当天下午些时候,史从云去视察就发现问题,有些宫女以为他登记造册是要害人,害怕不敢登记,贿赂宦官以求不登记在名册上。
史从云大怒,立即下令彻查,最终将靠贿赂逃过登记的二十六名宫女揪出来了,每人打二十鞭,同时直接将收了贿赂的宦官当场处死。
他身边亲兵杀人如麻,麻利将宦官按在地上,一刀血浸当场人头落地。
顿时吧所有人吓住,后宫里再不敢乱来,都纷纷按照他的吩咐去做,随后他把这件事交给魏仁浦去处理。
原来准备让人去后面的侧殿里通知孟昶,他贵妃被没收了,结果一忙给忘记了。
中国历史上除了清末有一段时期,一直是一夫一妻多妾,从来没什么平妻的说法,一个妻别的都是妾,因为古人不傻,多一个妻,继承问题,遗产问题就成了说不清的问题,会导致兄弟反目,家庭分裂,国家分裂。
皇帝的爱妾则更有身份地位,就是各种妃,名义上算皇帝家人,身份比妾更高。
其中贵妃的封号是仅次于皇后的最贵地位,可以算作孟昶的家人,按理说她可以随孟昶一起去大梁,继续作为一家人。
一开始史从云以为花蕊夫人就是给封号,结果孟玄喆跟他讲了之后他才知道孟昶有多丧心病狂。
他在蜀地到处搜纳美女,后宫妃嫔数千,宫女两万余,孟昶又把这些妃子分成十二个等级,由他自己评选。
十二等中最高的一等叫花蕊夫人,花蕊夫人有一群而不是一个,贵妃费氏是花蕊夫人中最受宠幸的。
好家伙,史从云算明白为什么蜀军十四万人齐解甲了,虽然秦始皇也有数万宫女,但人家有天下啊,地盘广大,这一个小小蜀地,他居然搞成这样,百姓还活什么。
历史上孟昶到达大梁没多久就病死了,之后花蕊夫人就成了赵匡胤宠爱的女人,所以民间就传言说赵匡胤看上花蕊夫人,所以谋杀孟昶。
关于这种观点,史从云十分同意有些历史学家的说法。
孟昶要么是病死,蜀地养尊处优四十多年,跋涉几千里去大梁,舟车劳顿也正常。
要么被赵匡胤害死,但不可能是因为花蕊夫人,而是宋军保持五代军队习气,打进蜀地后烧杀抢掠,导致蜀地军民起义造反,义军打了复兴蜀国的旗号,所以赵匡胤把他杀了。
如果赵匡胤真只为一个女人,完全用不着杀他坏名声,一开口他老婆、女儿、小妾都得恭恭敬敬送过来,这种事历史上可太多了。
人们常说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但这句话有前提,前提就是你得军事上站得住脚,然后才有资格讲政治手段。
像蜀国这类军事上就站不住的亡国之君,别说送老婆,要活命亲儿子也得舍得杀,否则就剩下自己找颗老歪脖子树去。
所以史从云很霸道,再说也没要他皇后嘛,只是要个贵妃。
当天下午,史从云又去街上巡视,去各军强调军纪,安民的告示已经粘贴出去,但街道依旧冷冷清清,没百姓敢出来。
.......
随后等到李昊府上,抄家队正把大量的金银珍宝和珍贵古玩往外搬,邵季在指挥人马,史从云过去问他情况。
邵季又激动又咬牙切齿道:“大帅,这老贼家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财货,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光是金银已经拉了数万两,车走了三十多辆还没完。”
史从云也大骂,随后道:“他家里的妻妾呢,有多少。”
“他妻子和子女都隔开安置在侧院,老头家里有一百六十三小妾,年纪不到三十的侍女有三百五十多人。”
史从云直接道:“问问她们,愿意留下来继续服侍李昊的让她们留下,以后去大梁,不愿意的给她们每人发十个缗钱,让她们回家吧。”
邵季点头,随即问:“大帅,有年轻弟兄还没娶媳妇,能不能带走一个?”
史从云刚想答应,不过很快摇头:“不行,虽然听起来合适,但不能开口子。
想在成都有数万大军,万一别处效仿,往后管不过来,直接变成抢了,告诉那些毛头小子等着,过几天给他们发大钱,回去想娶谁娶谁去。”
邵季和将士们得了保证,高高兴兴接着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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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史从云回到宫里,魏仁浦来向他汇报,说整个蜀国后宫还有宦官二百八十人,宫女和嫔妃一万三千六百零一人,原本更多,有两万多,只是很多因为兵乱已经逃了。
史从云点头,有些烦恼,便对魏仁浦道:“魏公,你说后宫这么多女人怎么安排,如果每人都给钱让她们回去那可是一大笔钱。
如果赏赐给将士这里距离大梁两三千里,山路崎岖,她们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人可不是东西,可以随便搬来搬去,强行让这些宫里生长的女子带着行李跟大军走两三千里路回大梁,路上要死多少人还说不清,吃喝拉撒更不方便。
魏仁浦想了一下,“大帅,可以许给剑南军中还没婚娶的将士。
剑南军本就是蜀军投降改编过来的,多数家都在蜀地,加之他们没有立功,和大军同等赏赐不合适,正好把宫里的女子许给剑南军中小伙也好,奖励他们归顺我朝。
至于大梁和荆州来的大军则以钱财赏赐。”
史从云听了魏仁浦建议,觉得有理,干脆就道:“这件事魏公去办,明天首先挑第一批,年纪二十八以上的每人给十缗钱,让她们离开。
其次问她们愿意不愿意去大梁皇宫做活,愿意的留下,剩下的许给剑南军的将士吧。”
魏仁浦的令,随后准备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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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晚回侧殿的时候,史从云才知道花蕊夫人居然跑回后宫去了,卫兵一脸愧疚,说是中午带小黄花去伙头军那里拿伙食的时候费氏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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