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刚接通手机,我就听到林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大小姐,杜万芊那个案子有新情况了!”
“人找到了?”
“找到了,不过,找到的不是人,是尸体。”林瑛焦虑地说。
“什么?”沈喻大吃一惊地问着,我听出她确实十分意外,就连声音都变了。
芦桥湿地公园在魏阳区的东北郊,湿地公园里有七个大小不一的陂塘,陂塘上是一片又一片的芦苇荡。
张秀英是湿地公园后勤部的保洁人员,因为公园面积很大,还被一片一片的湖水、沼泽分隔成许多区域,所以每个保洁员都负责一小片区域。
张秀英就是负责两个芦苇荡之间的一条园区柏油道和两条木板路的清扫。
清扫工作一般在清晨开园前就开始了。早上的垃圾一般都是夜里的落叶,张秀英一路扫过去,当扫到一条木板路尽头的时候,她发现那里有一堆鼓鼓囊囊的“落叶堆”。
木板路尽头就是芦苇荡,这条路昨天闭园后张秀英曾经打扫过,她并没有发现那么一堆落叶。
难道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
张秀英有些生气,她拿着扫把走过去,朝那堆落叶狠狠扑了一下,落叶被嘭地扑开,里头顿时露出一个蜷成一团跪在那里的人来。
那个人是个长头发的女孩,但她已然面无血色。
张秀英吓得大叫一声,扔下扫把就朝保卫处跑去。
我们匆忙赶到芦桥公园,谁知道刚推开保卫处的门,一双干巴巴的手就嗖地伸了出来,一把将我抓住。
我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一个干枯的女人用力攥着我的手腕,她的力气特别大,指甲都要抠进肉里似的。
“死人了啊!”她朝我大声嘶喊着,“了不得了,死人了啊!”
我吓得惶然不知所措,幸亏这时候一个保卫处人员冲出来把她的手使劲掰开,然后一边把她往回拽,一边忙着跟我道歉。
“她就是我们这儿的目击者张秀英,那人死得太可怕了,张大姐吓得精神都出问题了。”
张秀英被那个保安拉开,但还是坐在长椅上浑身筛糠。
“那个人死了还睁着眼啊,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白特别多。她脑门上还被刻了个带血的字儿,吓死人了!”
她反反复复地拉着每个人说着这句话,就像疯子一样。我看看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被她掐出了几道深深的淤痕。
“没破吧?”沈喻伸过头来问我。
“没、没破谢谢关心你竟然开始关心我?”我受宠若惊。
“关心你个毛啊,别自作多情。”她倏地转过头去。
这时余以清推门走进来,见了沈喻顿时满脸堆笑。
“沈老师,您终于来了。你可不知道现场那边”
“是不是死者家属在闹?”
“那还用说!您赶紧跟过去看看吧!”
我们坐着公园的电瓶车往芦苇荡走去,拐了两个弯,就看见前方已经拉了警戒线,一堆人在那里围着,一辆宾利横在马路正中间,老远就听到杜建生那嘶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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