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人,若是直接这样毒死了,倒也少受些罪。”
祁天一边说着,一边又咳嗽了几声。
“好像也有些道理。”
萌九认真的点了点头,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草药割下了一块肉吃着。
“怎么,你不怕了?”
祁天淡淡的看了萌九一样,顺手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你吃了没什么事,我当然不怕了。”
萌九理所当然的样子,逗笑了在场的几个人。
夜,渐渐的深了。
森林中偶尔能听到一些虫鸣声,大家都围着篝火在休息。
一阵为不可闻的声响,让凰兮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祁天一个人悄悄的站起身,缓缓的走入了森林的深处,举手投足间好像很怕吵到他们。
凰兮眉头一皱,也跟着起身悄悄的跟了上去。
月色如水,
出乎意料的,祁天却只是在白天的那条小溪边停住了脚步,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肩膀颤抖,掩着唇又咳嗽了几声。
“凰兮姑娘,是你吗?”
咳嗽过后,祁天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声,
凰兮也从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姑娘是听得了我需要洛家的药,恐我跟洛依依勾结陷害你们吧。”
祁天的语气很轻,就像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话题一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于他的话,她并没有否认。
“咳咳~”
祁天欲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咳的更加厉害了。
半晌,他又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放在嘴里咽下。
“我这副身子,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吃完了药,祁天苦笑了一声,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白纸,唯有额间的红痣几乎能嫡出血来。
“……”
凰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多时候她本就不善言辞。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祁天始终孤独的坐在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河水,末了,他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放在了唇边,轻声道:
“我给姑娘吹首曲子。”
也不管她同意与否,悠扬的笛声响起,带着一股让人心神平静的力量缓缓的流淌着。
这……笛声让凰兮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多很多年之前,这是她师父最爱的曲子,只是她已经几十年未曾听过了。
一曲终了,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姑娘,夜深了,起风了。”
祁天站起身,路过她的时候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批在了她的身上。
“祁天!”
眼看着他就要跟自己擦肩而过,凰兮出声叫住了她。
“嗯?”
“若是你不想死的那么快,那个药……还是不要吃了。”
“无妨,我早就知道这药是毒药。”
祁天漫不经心的一笑,
“都是治不好,这药起码能减轻我的痛苦,反正都是要死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
凰兮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他那双眼睛中,没有一个二十几岁少年该有的其意风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
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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