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花在里头心下庆幸,外头的祝三桥,自是对结果全然不满。
探查入内的物件,的确是机关傀儡。
这傀儡形似蜘蛛,背上则是竖着两面镜子,一正一反,且非是寻常所用的铜制观镜,其上模糊不清,而是以不知其名的材料所制,虽不说澄澈若镜湖,也却是整华若井面,将周遭之物,映照得很是清晰。
且这傀儡非只一具,而是由六人分别以长短不一的细索操控,因而才能引得光亮入内,且能够于镜中窥得内部详情。
但现下看来,便是绳索最长的傀儡,也无法到得最里之处,因而无法察看其中状况。
然当下距离,已是祝三桥所制的这“灵照蛛”所能抵达的极限,便连操控傀儡那人,已是极为熟悉操控此物,都已是满额大汗,可见其操控之难度。
也足可见此物之奇妙。
不但能于狭窄之处上下来去自如,更能借助其上明镜,窥得过处详情,不愧其“灵照”之名。
于旁人看来,自是如此。
在祝三桥而言,则是尚有改进之处。
只不过,便连如此,也无法确定内里详情,且已借助这灵照蛛看过其中路径,更是曲折婉转,人确难入,但却非但没有让祝三桥产生便是以慕容巧花之能,亦无法隐藏此间的念头,反倒是更为笃定,慕容巧花定会藏于其间的想法。
“将这石缝炸毁封堵,待得事情过后,倘若仍旧未见其踪,再来挖掘探查。”
“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于慕容巧花这等高手,祝三桥向来未敢小觑半分。
毕竟现下状况,若是换成对他而言,那底蕴难见其尽的上官总楼主袁藏有,祝三桥定然不是封堵入口,而是直接将此处彻底炸得面目全非,见到其尸,方才会安下心来。
但此次他命人所携炸药本就不多,若是尽皆因他的臆测,而全都用在此间,到得有所需要之时,没能拿得出手,届时自然是他会给最为忌惮的总楼主问责惩戒了。
然受令那人刚自旁侧向外而去不远,祝三桥就听到了一声浑若洪钟的话语传来:“下官本还以为尚要前行再去,方能追及上官等人,却不想上官竟有如此闲情雅致,在这测探地理,倒是让下官着实意想不到,甚至难以置信啊。”
祝三桥眉间立时皱起。
他自然一下便听出,这是武楼楼主,人称“镇河铁塔”,武天行的话音。
但此间计划,总楼主不是因疑其已全然离心,而彻底将其排除在外了吗?
待得那铁塔似的身形进入视线,且身上伤痕处处,有些地方,血迹尚且未凝,祝三桥心中疑虑,更是再添几分。
武天行则是几步跨至这于他而言,显得更为狭窄的地窖入口,朝着祝三桥行了一礼,而后神色凝重地道:“恕下官冒昧而问,不知上官为何未再追击那慕容巧花,又或追而无果,回返以援,反倒在这做着些不知意欲何图的琐事,令得现下当需人手之况,显得捉襟见肘?”
祝三桥听过,沉吟了片刻,方才反问道:“听你这话,似是其他地方,进展不顺,然我倒想要问你,受命何人,所图何事,便是想要转达之令,又由何人授予?”
武天行听过,面上凶恶地喝将起来:“祝三桥!你这是何意?”
祝三桥冷笑道:“何意?自是避免误信了内寇所言,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更给引到了不应去到的地方!这意思,可够清楚了?”
随着这话,此前操控“灵照蛛”的那几人,自是立刻分散开来,将武天行围住。
武天行左右一望,却是仰首朗声而笑,直震得地窖颤颤而动,其顶泥土更是簌簌而下。
慕容巧花此前听到武天行话音之时,虽也同样心下猜疑难定,此刻则是立时有些苦不堪言了。
但不过武天行仅笑将了几声,便停了下来,在祝三桥沉思默视的神色中,忽而自怀中取出一块腰牌示以出去,冷笑道:“祝三桥,你此刻倒且说说看,我究竟是奉了谁人之命?”
祝三桥甫一看清那块腰牌,就已是面上一惊,到得武天行问完,虽是惊疑不定,但却还是只能咬牙切齿地道:“若是此物非假,你当是奉了总领之名前来,但不过”
“但不过什么?”武天行神态凶恶地怒续道:“祝三桥!你身为正楼主,我是否可以将你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视作对总领之能,以及对我之忠的猜疑,更如似想要做那有所异心之行的发言呢?”
“你!休要血口喷人!”
祝三桥愤忿指将而道,一张脸气得青红交涨,然武天行未曾收敛话音,他自身亦知,外头听到这话的人,十个里,就有着七个乃是圣上授命监视于他的人,若是不加以辩驳,到得当下状况详情,传至圣听,结局自然是可想而知。
他可以借助一切可借助的力量,向皇帝求得于己于女有利的条件与环境。
但这自然不代表他能够有所异心。
哪怕只是对一十六楼有所异心。
武天行则毫无顾虑地续道:“血口喷人?祝三桥啊祝三桥,你我原都只是正领之下楼主那时,之间似乎不但未曾有过任何冲突,甚至于雷正领对你诸多刁难那时,也曾因利益而站在同一线上。你怎就不能用你那只装着机关巧术的脑子好好想想,若我真有异心,总领还会容得我这暗中袭杀胡魏贤的人,留至今时此日?且现下更将这腰牌授予我手,代为发令?”
“这”祝三桥一时语塞。
武天行却是往前一步,神色极为凝重,如似步步紧逼地再又问道:“还是说,你祝三桥升任了正领之位后,便心狂气傲,视总领那神鬼莫测之能,不过虚有其表,因而才会怀疑我这于那天杀的莫知道手上,都只能吃瘪含屈的人物,也能自其手上抢得这腰牌,假传其意”
武天行缓缓上前,在祝三桥面有忐忑,忍不住后退半步那刻,将那腰牌塞到他的手中,并凑过去在其耳边低语道:“甚至要了他的命?”
祝三桥听到这话,忍不住浑身剧颤,下意识地亦是颤声道:“你!你怎敢说出这种话来!”
武天行这才立起身来,带着不屑的笑意,在祝三桥肩上稍显用力地拍了两下,而后低声道:“你瞧瞧,连你自己都不敢信,我又怎可能,甚至怎敢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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