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方鹂的娘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无能为力，眼见着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昏死过去。

方大人对于这个喜欢惹事的女儿，平日里也是不喜，如今看着方鹂的模样，到底也是他曾满心满眼期待过的孩子，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让人将方夫人送回房歇着之后，方大人谢过太医，只说：“尽人事，听天命，若是真的救不回小女，还请太医，让她走的能安稳些！”

这些话说完，太医打眼一瞧，发现方大人的头发也白了许多，不做保证的应下，左右他们尽力就是。

“老爷，小姐不是失足落水，是被推下去的！”方鹂的丫鬟哭的撕心裂肺，一个是为了方鹂担忧，另一个也是为了她自己。

方大人原也想着其中有内情，但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救人，剩下的事，他也会查清楚，到是没有想到，这个丫鬟先提及。

方大人哑着嗓音开口：“你知道什么，全须全尾的说出来，若是有半分假话，你该知道后果！”

丫鬟冲着方大人跪下，一个劲的磕头，“老爷，小姐自幼熟识水性，哪里会是失足，就算是失足，也不会在水中无自保之力。

奴婢看得真真的，小姐是被人按着头压进水中，那人还有同伙，瞧见奴婢，便派人来追，奴婢无法，只好往人多的地方去寻人来救小姐……”

“照你这么说，鹂儿向来同你亲近，去哪里斗带着你，当时你为何没有在鹂儿身边？”

“老爷，是谢小姐，谢小姐让奴婢去取东西，小姐应了奴婢才敢走的，只是奴婢回去的时候，只见那人压这小姐的头……”

“当日出门，鹂儿可是为了与谢小姐相见？”

“不是，谢小姐是路上遇到的，小姐，小姐是收到了一封信才要出门，奴婢不知道信是谁人送来的……老爷，奴婢知道的就是这些，奴婢自知死路一条，不敢求老爷宽恕，只求老爷为小姐做主！

小姐待奴婢极好，若是小姐这遭闯不过来，奴婢便为小姐殉葬，若是小姐能够吉人自有天相，奴婢这条命，但凭老爷发落！”

丫鬟说完之后，跪的挺挺直直，只是眼中的那份不安，泄露了她几分心思。

“那封信，在哪里？取来给我瞧瞧！”

丫鬟闻言，忙起身在方鹂的妆台李寻找，不一会儿，便将一封已开封的信，递到方大人手中。

方大人大略看完，当眼神落到信纸上的留名与印鉴时，不由得大惊，这怎么和宫里又牵扯上了？

只见那信纸上最后工工整整的落着：孝王程文化，同时，还有程文化的私章。

方大人收起信，问清楚谢妮并不知情后，告诫丫鬟，此事再不能有第四人知晓。

而信，则是被他带去了已经致仕的方老大人处，还不等他父子二人商议出个所以然来，方鹂那边来人报：方鹂，没能撑过去，已经逝了。

方夫人刚悠悠转醒没多会儿，听到合格噩耗，再次昏死过去。一时间，方府一片哭声哀嚎，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丫鬟眼看着方鹂咽了气，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当着众人的面，大喊了一声“小姐”，抹了脖子，给方鹂殉葬。

方大人和方老大人得知事情之后，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既然方鹂已经不在了，那么，如何将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便是要靠着手上的这封信。

庶日，在整个方府一片镐素之中，方老大人颤颤巍巍的进宫，向明昭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状。

“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就这么去了，老臣心里恨不得将那背地里下黑手之人挫骨扬灰，都难消老臣心头只恨。

如今，老臣夫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老大也是强撑着处理鹂儿后事，老大媳妇至今还没有醒过来，老臣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陛下！”

说着，方老大人将手中的信件又颤颤巍巍的交给川榛，再转交给明昭帝。

看完信后，明昭帝总算明白了，为何这方老大人求到了他面前。

虽然不知道程文化到底有没有约人家方府小姐出去，就算字迹可以伪造，这印章，他可是熟悉的很，这可是他封程文化为孝王时，亲自挑的玉石刻的章。

眼下，但凭这枚章子，就知道程文化定然不无辜，明昭帝忽然有些头疼，前些日子，于贵妃刚说，程文化不着急成家，可如今呢？

“老师放心，朕知道了，此事，定会给老师一个交代，也会给方小姐一个交代，川榛，让老四给朕滚过来！”

对着方老大人好言好语的劝慰了几句，让人将方老大人送回方家。

程文化来时，掩不住心里的高兴，只觉得自己近来做的事情是不是入了明昭帝的眼，他要夸自己了？

直到明昭帝将那封信扔在了他的面前，看着熟悉的印鉴，程文化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

今天一大早上，他就听人说了方家的事儿，只觉得方鹂可怜，没想到竟是和自己又牵扯上来，想到方家还有一个帝师，程文化忙跪地解释。

“父皇，这信不是儿臣所写，儿臣与方家小姐向来没有交际，又怎么可能邀她游船？近来儿臣一直同礼部尽心于皇妹的婚事……这是陷害，父皇，这是有人在陷害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明昭帝看了眼程文化，眼里藏不住的失望，“老四，朕原以为，你能够有担当的应下错误，没有想到，你竟是一个劲的逃避，这信上的印鉴是假的吗？方家小姐没了是假的？

就算不是你做的，也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想着如何解决，证明自身，而是想着让朕信你，老四，你让朕如何信你？你真是让朕，太过失望！”

眼看着明昭帝说完转身就要走，程文化着急道：“父皇，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儿臣监管不力，定会查出这枚印章的来源，以证清白，还请父皇息怒……”

康宁宫中，传来程文化一阵阵知错的声音，吵得明昭帝头痛，让川榛打发人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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