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的尖叫声响起,突兀又凄厉。
丁芳年夹着烟的手抖了抖,他赶紧起身摁灭烟蒂之后,快步进了卧室。
“怎么了?”他的声音都变了。
卧室里,女人细碎的哭声时断时续,听得人心焦。
丁芳年在床边坐下,抬手拨开遮在周窕脸上的长发,微光里,周窕的紧闭着双眼,鸦色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粉红色的唇瓣咬的发白。
“做噩梦了?”周窕的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丁芳年捏着她尖细的下颌转过来,长臂穿过她肩头将她拢到怀里。
周窕不吭声,也没挣扎,将脸埋在丁芳年的胸口哭了会儿,才哽咽着开口:“我……我想去医院”。
“嗯?”丁芳年把耳朵贴在周窕的脸颊上。
“去医院?”
“嗯”。周窕的鼻音浓重。
“好”。丁芳年什么都没再问,他放开周窕想起身,周窕却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
“我去给你拿衣服”。他柔声细语的说,周窕才一点点的放开手。
丁芳年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长羽绒服给周窕套上,又弯腰抱起她走到玄关,穿好着鞋之后,给她拉上帽子就出门了。
周窕不知有几分是清醒的,她就依赖的缩在丁芳年臂膀里,乖的让人心疼。
上了车,丁芳年发动车子拐出地下车库,路灯昏黄,照的马路格外空寂。
“去哪个医院?”丁芳年偏头问。
俊脸印着斑驳的影子,显得深邃的五官有些模糊,只有一双眼含着揉碎的光,盛满了担忧与心疼。
周窕滞了滞,翻出宋雪给她发的信息举给丁芳年看:“这里”。
这会儿,她的理智已回笼,有些后悔,可最终还是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给压制住了。
对于杜云茹这个人,尽管她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路程漫长,经过了不知多少个红绿灯,才到了医院。
周窕抬眼,看向灯火通明的大楼,心里生出一阵恍惚:“你在车上等我吧”。
“嗯”。丁芳年点点头,他降下车窗,目送着周窕进了医院大厅,才推开车门下车。
这个时间,医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周窕低着头从导诊台经过,上了住院区专用的电梯。
红色数字不断跳跃,到了第八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周窕迟疑着走出去,寂静的环境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呛的人昏昏沉沉的。
周窕走在空荡的长廊,脚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清晰入耳,她挨个房门的看,半晌才找到杜云茹住的那间。
她停下,伸手握住门把,半天才提起一口气拧开,动静微小,并不引人注意。
门打开,一股热气扑面,湿潮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周窕放轻脚步借着浅淡的月光绕到床头。
病床上,女人陷在熟睡之中,呼吸清浅,面容安详,跟“死”这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周窕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死死的盯着杜云茹苍老的脸,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握紧,指甲略尖,很容易就抠进的肉里,她似麻木了,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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