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常一口血险些喷出,赵官家啊,外臣居然不知,你竟是这样的为人!
金人只是要打高丽,你便要人准备复国,国家还没亡呢,用得着这么快吗?再说了,你就不想拯救一下高丽?
外臣可以对着苍天发誓,只要你能出兵,从此之后,高丽就是大宋最忠心的走狗,必定和大宋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郑知常的这番心思,注定是白费了赵桓真的没心思救高丽,毕竟他还留了一颗炸弹给金人呢!
去了高丽,果然爆了,才是赵桓想要的。
只是赵桓不是那么清楚,为什么经过会决定对高丽动兵事实上以目前大金国的状态,二十万人,压在两河之地,勉强能保住太平。
如果到了冬季,黄河封冻,靠着骑兵优势,能在某个方向形成兵力优势,以多打少。除此之外,金人可以依仗的已经不多了。
决定攻打高丽,是很需要想象力的,莫非只是虚张声势?
赵桓第一次对金国的状况失去了把握,是就此彻底沦落,还是知耻后勇这帮人到底在想什么?赵桓很难说得准,他只知道一件事,自从宗望死后,无论如何,金国都要有所反思,毕竟他们是一群大活人,不是简单地。
大金燕京城,国主完颜吴乞买,储君完颜斜也,国相粘罕,大太子斡本,三太子讹里朵,监军挞懒、完颜希尹,包括大将银术可,拔离速,还有吴乞买的诸子,以及一众宗室贵胄,足有几十位,坐在辽国昔日的行宫之中。
等候着完颜兀术的到来。
说来讽刺,兀术年幼,加上牟驼岗惨败,地位直线坠落,几乎要划入“等等”的行列,泯然众人讽刺的却是上一场大战,粘罕兵败青化,讹里朵让耶律大石击败,斜也领兵,没在韩世忠那里捞到便宜,拔离速让赵桓追着屁股打,挞懒干脆吓得不敢出兵。
最最关键,宗望还让赵桓弄死了。
尽管金人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方英明神武的二太子死在了赵桓的手里,可事情就摆在那里,越是粉饰,就越显得心虚。
在一片哀鸿遍野中,兀术带领人马,突袭京东,和刘锜周旋,战火颇多直到双方停战,梁山泊以东的地盘,还都在兀术手里。
刘锜节节败退,是靠着联络梁山水贼,才勉强挡住兀术。
再后来,从南京等地,把杨幺黄佐这些人调上来,他们更熟悉水战,接连打了几个胜仗,算是遏制住了兀术的攻势,却也没法将兀术彻底驱逐出京东。
一番清点下来,兀术竟然成了金国诸将当中,唯一有所斩获的男人,加上宗望的托孤,让兀术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
“唉斡离不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我大金断一栋梁,去一支柱啊!”
吴乞买抹着眼泪,悲从中来。
不管跟宗望是不是一个派系的,对这位阿骨打最强悍的儿子,大家伙还都是保持尊敬的,哪怕过去了好些日子,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兀术先是躬身,谢过了国主关心,随后环视所有人,沉声道:“二哥十几岁就在阵前厮杀,为了灭辽,身上被射成了刺猬,还在前面带头冲锋,舍死忘生。多年的伤损暗疾,一朝爆发,加上赵宋皇帝无耻,故意试探激怒,二哥之死,算不上意外。俺想说,在场几乎都是完颜家的男儿,其中很多人都比二哥年纪大,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大胆!”
粘罕厉声呵斥,“兀术,你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刚刚回京,就大放厥词,你当大金国没有王法了不成?”
兀术瞥了一眼粘罕,哂笑道:“副元帅连国主都能打,骂我几句,我也只能受着了。”
瞬间又把火烧向了吴乞买。
“唉!兀术啊,你年纪又有丧兄之痛,朕不会怪罪,可在场不是你的叔叔,就是你的兄长,你这般说话,着实不妥!再要胡言乱语,就披颊二十!”
要打嘴巴子,兀术也老实了下来,他躬身道:“俺无意冒犯,更不敢胡言乱语。俺只是在想,为什么以往的大金国,所向披靡,可自从去年,明明打到了开封,灭宋在即,突然接连挫败,入秋之后,二十万大军,信心满满,以为能灭宋凯旋,却没有料到居然接连受挫,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讹里朵皱着眉头,“老四,你就直说吧,不要卖关子!”
“是!”
兀术躬身道:“俺以为说到底是咱们失去了往日征战沙场的决死之心试问当初,随着父皇起兵的时候,每一战不是对阵十倍于己的敌兵,最初的时候,便是连铠甲都不够,就是凭着一腔血勇,冲锋陷阵,什么生死成败,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时候的大金勇士,天下无敌。可自从灭辽之后,占据了燕云之地金银美女,财色享乐,以前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有了牵挂,有了贪图,自然失了一往无前的勇气,瞻前顾后,便是娄室将军,也不敢跟宋军血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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