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是流云门宗主,他父亲是流云门新晋执令长老,即使没有苏秦姜微的先天灵体,他也从来没有感到过比任何人差,事实上,他也确实很是争气,以十三岁不到的年纪,晋入御灵境,放在整个流云门看,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当他被苏秦阴险的一剑击败,还能以对方耍诈偷袭,正面硬刚不一定谁输谁赢来安慰自己,可是目睹江深那一剑一指,终于有种绝望的情绪爬上心头。
最令人害怕的距离是根本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
一时间情绪跌入谷底。
好在刚才李骥的表现稍微刺激了他,一阵茫然之后,泠云奕低头仔细将腿上伤口包扎好,挥手一召,忍住剧痛跳上长剑,御剑向山下飞去。
云门的画面依然停留在石阶牌坊,剑道坪上诸人也都想知道此时苏秦会怎么做。
愣愣地在地上跪了半盏茶时间后,苏秦终于动了。
他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未干的鲜血,慢慢站起身。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站起来之后,他竟然果断转过身,虽然步伐迟缓,但十分坚定地往山上走去!
“嗯?”
场中传出一阵不解的低呼。
他这是想入天下观?这少年人的脑袋是被江深一指弹坏了?他居然想入天下观?怎么敢想的?
在所有人看来,这貌似是最不可能的选择,苏秦却偏偏就这么向着不可能之地走去。
台上的长老们纷纷转头看向杭清弦,发觉这位清逸出尘的天下观长老脸上,竟然没有出现意想之中的惊诧与愤怒,反而隐隐透出一丝奇异的笑意!
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黄历上写着“筵日,宜吃鲸”?真是让人头秃。
幻境,东祁山下。
江深对陆有才说道:“还记得大会规则么?我不能直接领着你去紫琅山。”
“对哦。”陆有才挠挠头,却也没有显出失望的表情,他相信江深既然找过来,肯定有办法解决,但还是很上道地问道:“深哥,那怎么办?”
江深笑了笑,“规则写的是‘弟子间不得结伴同行,目力范围内,与前者同行超过半盏茶时间,即被分开传送至随机地点’,可是没说不能跟着阿照走,是不是?”
“强!深哥果然强!”陆有才一拍手,乐呵呵地笑了。
“阿照,辛苦你带他过去,我先走一步。”江深俯身摸摸阿照的脑袋。
阿照将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表示知道了。
于是江深拔地而起,往来时的方向急速冲去。
跑回那五座险峰附近,灵识探查出山门所在,正是中间那座最高的峰顶,他也懒得寻路,直接一跳十丈,像只猴子借助山上的树木,往峰顶一路跃去。
砰!一声落地。
峰顶紫气萦绕,深色的岩石地面上,坑坑洼洼全是孔洞,仿佛被一柄巨大钉锤砸过。
一抬眼,却见姜微已经站在身前不远处,见江深上来,微微一笑后,一步踏出,消失不见。
江深点点头,在心中默念一句:紫琅山,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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