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润曰刚一填饱肚子,就被左梦拉着回了府。
果不其然,刚一到院里的软塌歇息下,元宝就来汇报说,今日宴席上王如花口出狂言的事已经在京安传遍了。
“哎,可惜喽。”隋润曰惋惜道。
左梦有些好奇:“你不是不喜欢那个王小姐吗?她如今名声差到极致,你可惜什么?”
隋润曰砸吧一下嘴,从软榻上坐起来说:“不是这个理~虽然吧我看不起她的礼数,更不喜她今天席间说的话。但我可没看不起她雀阙楼的菜。
“只怕今日后,她的菜再好吃,花样再新鲜,京安的朝臣命妇们也不会去了……要是开不下去了,我可就再也吃不到了,哎……”
隋润曰耷拉着脑袋,趴在毛布扑着的石桌上,暖暖和和地烤了会儿火。
喝了口元宝递上的茶,左梦叹了口气:“确实。她那么好的脑子,有些可惜了。”
“小姐。”翡翠急匆匆地从前厅走来,向躺在软塌上的两位小姐恭敬地行了个礼。
“两位夫人回来了,晚上武成王大人也会来府里用膳。”
“娘回来了?!”听到这消息,隋润曰一下子从塌上跳起来,撇下珍珠,就兴奋地往前厅跑去。
三个月前,左梦的娘亲左孟氏孟弥和隋润曰的娘亲隋宋氏宋思意结伴去了宝华寺上山礼佛。
说是给两个女儿祈求好姻缘,顺便以求家宅平安。
但左梦很清楚自家娘亲和隋夫人,这两个人大概率是去游山玩水吃吃喝喝了。
左梦和隋润曰之所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就是因为她们俩的娘亲也打小就是闺中密友。
因着左府和武成王府的后院都很干净,没什么妾室通房;她们名下的田地铺子又有专人打理,两个夫人空闲的时间有许多。
和左梦隋润曰不一样,孟弥和宋思意比起寒冬更怕盛夏的酷暑,所以一到夏季两人就喜欢躲到山里去乘凉。
一声姐妹大过天,相公孩子撇一边,大约说的就是这两个女人吧。
恐怕要不是中秋将至,几十封信都喊不回她们。
武成王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如今一听说夫人回了京安,来了左相府,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过来接人回家了。
左梦看隋润曰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自己也带着元宝和翡翠起身往院外走。
“元宝,你看我仪容还行吗?”左梦走到元宝面前转了一圈,抚平自己刚刚压皱了的裙摆。
元宝仔细将小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赶紧点点头:“小姐不管哪方面自然都是一顶一的好。”
“嗯,那就行。”
两位夫人虽然随性,但对她们的形态举止都是极严苛的。
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金子和面子。
这差不多已经是他们左家的家训了。
她小时候在别人府上不慎打翻了酒杯,以至于后来整整五年都被自家娘亲给禁止参加各种聚会。
但左梦很是佩服且顺从于自己的娘亲,她分明总是副冷漠淡然的姿态,却可以十年如一日地让左丘迁就她顺着她。想必不管怎么说,自己娘亲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高。
去前厅的路上,她明显发现仆人多了好些,且大多端着东西匆匆走过,甚至来不及向她行礼。
这些人神色凝重,低头办事。一丝不苟的样子,和此前她娘亲不在的时候截然不同。
果然,哪怕她娘亲只是微微皱个眉,都能训好府里的下人,让他们井然有序的。
快走到前厅的时候,一阵阵浓烈的桂花香气迎风飘来。
左梦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感舒畅。
前厅一共有六棵桂花树,都是两年前的春季她娘亲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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