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姜灵就质问起将斐圳:“你为什么非要突然出现干涉我的生活?我们不能和平相处是吗?”
“抱歉,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我还不习惯有人突然触碰到我。”将斐圳藏起了“不习惯有人触碰你”这后半句,好像只有以自己的名义,所做一切才会显得光明磊落。
“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了。”姜灵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伤人的话,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了,马上又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从来不会突然出现的。”
“抱歉,我已经让你这般苦恼了吗?”将斐圳的语气里有一丝落寞,“不过你别担心,待这本小说完结,就算你不主动提我也会离开的。”
姜灵有些紧张地问:“你所说的离开,是回到神渊还是……消失?”
“以何种方式离开,重要吗?这两者于你而言,不是一样的结果吗?反正都是永远不可能再相见,既如此,何必纠结过程呢?”
“重要!我当你是……很好的朋友,况且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如果你离开的方式是永远消失,我会很难过。而且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了去神渊的念头,到时候我们也能相见不是吗?”
“姜灵,未来会如何谁也不能肯定,到了那时候或许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对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若你在当下没有随我去神渊的念头,大可不必当我是朋友,否则只会徒增悲伤。避免离别苦痛的方式,最好是不要相遇,次之则是不要动感情,相遇既已无法改变,不妨退而求其次。”
姜灵从来都不是悲观的人:“或许我们将来可以一直和平相处下去,你也不是一定要走的对吗?”
“你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你一个人生活自然不用对任何人解释,若身边有了别人,见你时常自言自语,终归不会理解的,今天的意外未来或许可以避免,但更多防不胜防的意外,纵使你有万千张嘴,恐怕也难解释清楚了。”
将斐圳的话倒是在理,姜灵听着这些话,心里涌上一股酸涩苦楚,就像是咬掉了一块带着皮的柠檬那样,将斐圳于她而言,早就不单单是合作伙伴那样简单,共用一个身体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情?
这次谈话过后,将斐圳除了在写作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姜灵和小明,也再也没有约会过了。姜灵感觉有些失落,却不知道这份失落的来源,究竟是将斐圳还是小明。
时间过得飞快,小说不知不觉已经更到了四百多章,新年也悄然而至。对于新年这样的节日,姜灵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非要说有什么感觉,大概也是在有了工作之后,才开始有一些期待,因为新年意味着可以放七天假了。
但是今年的新年和往年都不太一样。
事情还要从姜灵出门买东西忘记带钥匙说起,到了家门口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看着门外的开锁小广告,她挑了一个顺眼的就打算打电话过去。
电话刚拨出去,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出现过的将斐圳,忽然按了挂断,问她:“钥匙在何处?”
“我不确定,茶几……或者睡衣口袋?”
“嗯,等我回来。”语毕,将斐圳就从姜灵的指尖跃动而出,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还有穿墙术?姜灵不禁再一次被震撼到了,不过很快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得看着点儿时间,不能让将斐圳找太久。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姜灵在外面急得要死,一个劲儿地敲门喊:“找不到就算了,别找了,你快出来吧。”
将斐圳盯着茶几上的那把钥匙,在里面一声不吭。一直到姜灵几乎带着哭腔喊“你人呢?不要吓我!”的时候,将斐圳才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姜灵的面前,而姜灵的眼泪早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在往下落。
“你以后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啊?”
“抱歉。”
“我以后叫你的时候,你必须马上出现!”
“好,我答应你。”将斐圳笑着说,“进去吧,再不开门若是被人看见了,可真要当你疯癫了。”
姜灵一边开着门,一边要用手擦眼泪的时候,将斐圳先她一步把所有的眼泪都抹去了,泪光和他本身的光芒交相辉映,印在了姜灵的眼底,姜灵的大脑似乎像是联通了某种奇怪的信号,脑海里有一些关于将斐圳和自己的模糊片段一闪而过,心底似乎有一个被压抑了很久的声音在嘶吼“跟他走”。
然而一声嘶吼过去,那些闪过的片段也随之戛然崩碎,任凭姜灵再怎么努力回想,也只是枉然。
“我们真的认识吗?”姜灵问,“刚刚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片段,那是真实的,还是你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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