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盏地暖灯——那得要多少钱？希尔男爵——就凭希尔男爵？他哪有钱买这种东西？”卢森伯爵叫道。

“而且——众所周知，奥斯汀家不接受五百盏地暖灯以下的订单呐。”巴纳补充，“他是怎么和奥斯汀家达成交易的？难道对方给了他特别优惠呐？但是，凭什么呐？”

这波猜测，空气中逐渐充满阴谋的味道。

卢森伯爵在房中来回踱步。

“唔……先不管他是怎么办到的，巴纳，这小子的存在，对我们整个伯爵领都是个祸害。”卢森伯爵说。

“没错，大人。”巴纳说。

“一个粥棚，害得全伯爵领流失了几百个领民，盗贼猖獗，治安恶化，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卢森伯爵说。

“还害得我们不得不颁布流民驱逐令，把这些潜在的税源丢掉呐，大人。”巴纳说。

“没错，再就是乱开工坊，乱发工资，害得我们伯爵领的工人都在闹事，还流失了好些。”卢森伯爵从牙缝里嘶嘶地说。

“区区一个男爵领呐，却这么嚣张，您说的没错呐，大人。”巴纳说。

“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卢森伯爵烦躁地说，“现在很明显了，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毫无政治常识，也毫无为政能力的蠢蛋，更糟糕的是，他偏偏还是个傻大胆，什么异想天开的事都敢做。”

“为了整个伯爵领的政治稳定，我个人认为，是时候逮捕阿诺德·希尔男爵了，”卢森伯爵语气阴冷，“就以希尔男爵违反限购令为理由，巴纳，你去叫外交总管和间谍总管来一下。”

“好呐。”

财政官巴纳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出门去了。此时，卡洛儿轻盈地闪进了门。

几步轻移，如飞鸟般，带着轻松的笑容，慵懒娇嗔。

“卢森大人……”卡洛儿含笑，搂住卢森伯爵的胳膊，撒娇地摇晃了两下，“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嘛，人家都等得好着急了呢。”

卢森伯爵脸上顿时浮起酒醉似的潮红，睁着半醉的眼，搂着娇嗔的少女，语气柔呢得发腻：“小薇拉，乖噢，去外面等我一下下啦，马上就好啦。”说罢还捏了一把卡洛儿的屁股。

卡洛儿假装咯咯笑着羞怯躲开，又重新扑进卢森伯爵怀里。

“不嘛，薇拉都十个小时没见到大人您了……薇拉就要在这里。”她枕着卢森伯爵的腿，偏着头，乖巧天真。

卢森伯爵笑吟吟的，刚才希尔男爵带给他的心塞感觉，已经完全消散无形，搂着像猫一样柔呢娇媚的薇拉，他觉得一切都是轻松怡然的。

这时，外交总管洛佩兹和间谍总管瓦桑走了进来，卡洛儿偏过头，背对着两位总管，专心抚弄卢森伯爵的大腿。

两位宫廷总管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在艾普兰郡艳名鹊起的“百变的薇拉”，似乎出身于城市一个工人家庭，家里有点积蓄，想要跻身于小贵族行列。

于是这位少女先是到花街酒馆去做了几天生意，勾引上了卢森城堡的管家先生，情致密好之后，又被一心求进的管家献给了卢森伯爵。

她不仅自己变着花样取悦卢森伯爵，还哄着卢森伯爵去花街，找不同的女人尝鲜，据不可靠小道消息，自从卢森伯爵认识薇拉以来，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碰过卢森夫人了。

卢森夫人也到处找她，但狡黠的薇拉行踪无定，她死活没有得手。

洛佩兹望着薇拉的背影皱起眉头，说：“尊敬的伯爵大人，在下认为讨论公务的时候，腿上不应该有多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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