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商量?我去哪里找你商量?忙着婚礼的你,哪还有时间来搭理我?我凭什么?就凭孩子的父亲给不了我们完整的爱和完整的家,我不希望孩子将来延续我的痛苦!”
“许印子,我说过此生要对你负责,我便会做到!而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已呈暴怒状态,仿佛我犯了极大的错和做了极其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争吵,您的太太现在还在楼上休息!”说完,我走出他的办公室,忽然间觉得很累。
“印子,是挨骂了吗?刚江经理办公室里的声音那么大?”赵英问。
“是呀,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误,客户投诉到他那里去了。”我随便扯了一个谎。
“看不出,你跟江经理平时关系那么要好,竟还对你那么凶,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其实呀,我跟他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说不定他对你都要更好一些,至少他不会那么大声的骂你。”我笑了笑说到。
“许印子小姐,你可真历害,没有一点儿挨过骂之后的委屈样。”
“不然咧,要委屈死才是对挨骂的尊重吗?好啦,不要在这里八卦啦,赶紧做事,不然等一下挨骂的就该是你了。”我朝赵英做了一个鬼脸。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说翻脸就翻脸。”
“谁说不是呢,就别在这里感叹了。赶紧忙活去吧。”
我跟赵英刚聊完,就听周丽对大家说到:
“晚上江经理要请大家吃饭,业务、采购、人事、会计都要一起去。”
“好耶,有饭吃喽!”同事们都挺高兴的呢。
“周课长,我身体不舒服,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我向周丽说到。
“不行,今晚的聚餐谁都不能请假。”周丽回复到。
“唉,真是想逃都逃不了。”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大家如约来到一家粤菜馆,选定这里,是因为郭佳梦自小吃惯了清淡的台菜,沾不了任何辣味。我们所有人都必须迁就她的口味,因为今晚的这餐就是为了她而请的。
我们一行人,共三桌。通常聚餐是以部门为单位,今晚我决定跟管理员的人员坐一桌,刚坐下,就听到江壹炫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咦!许印子,你可是业务部的人呢,应该跟业务部的人坐一起才对呀,怎么跑去管理部那桌呢?”
“就是呀,印子,过来我们这桌吧。”黄协理也叫我过去。
“好。”于是我挨着赵英的旁边坐下。
不一会儿时间,一盘烧鹅和一盘囟水拼盘上桌了。
“今天是江经理太太郭佳梦第一次来到这边,我们一起举杯欢迎她的到来,也祝他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江壹楠特助带头起身向郭佳梦和江壹炫夫妇敬酒。
“谢谢江特助和杨协理及大家的盛情款待,我以茶代酒谢谢大家!”郭佳梦温柔的对大家说到。
“我记得你在家时,会喝酒的呀,这款红酒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呢。”杨协理对郭佳梦说到。
“杨协理,佳梦因为怀孕不能喝酒!”江壹炫说到,并抚摸了一下郭佳梦的肚子。
一听“怀孕”两个字,我感觉到一阵眩晕。
“所以你们是奉子成婚呀,难怪江经理那么急匆匆的回去结婚呢。”其他人员附和着。
“恭喜江经理和江太太双喜临门!”顿时,一片祝贺之声响起。祝福的话语我实在说不出口,夹杂在他们之中的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正发着呆,听到江壹炫的声音:
“佳梦,今晚我要特别跟你介绍这位许印子,她可是我们业务部里面酒量最好的业助,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她的酒量。许印子,我们先暖个身,连干5杯52度的白酒。”
我没想到江壹炫今晚要如此整我。喝醉,我倒是不怕,怕的是酒后万一真情流露,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当着他太太和众多同事的面,这人我是丢不起的,连这点仅存的尊严都不给我,他太狠了。
“下属酒量再好,也不能这样喝呀,况且我不允许你喝醉。”是浓浓的台湾女声,一听就会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
“江太太,没有关系的,我连干5杯,江经理随意,今晚只要你和江经理高兴就好。”我平静的说到。
“看吧,这许印子不仅酒量好、有主见,脾气还特别的倔,从不领任何人的情,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说情。废话少说,把酒满上!”江壹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到。
我倔劲上来,直接把小杯换成大杯,豪气的把52度的白酒往大杯里倒:
“江经理,祝你们幸福美满!我先干为敬!”不等他酒杯里的酒满上,我便举杯一干而尽,接着,又倒满,喝完。如此,反复5杯喝完。
“印子,好酒量!”其他同事都拍手叫好。
这时我的眼珠子里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水雾,这也许是身体对于承受极限痛苦的一种抗议。
“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如再不离开,难免要失态。
我走向厕所,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强撑。我用手用力的往嘴里抠,把刚喝进去的酒催吐出来。当吐完之后,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珠。
“许印子,你何以伤心致此?”我轻声的问着镜子里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待情绪平抚一些之后,再用纸巾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既然躲不掉、逃不了,那么就勇敢的去面对吧!
我以“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回到大家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的场景里去,此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而幸福的笑容。
“演戏?谁不会呢。”我也向大家展现了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此时江壹炫正给他的太太夹着菜,并低头私语着,他的太太不时发出轻声的娇笑声。
“这是多么令人羡慕,多么幸福的画面呀!”我在心里感叹到。
“戏演完了,是时候退场了。”我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那家粤菜馆。
我一个走在熟悉的马路上,看着熟悉的路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还是崩不住蹲下大哭起来: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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