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宵听她此言,心惊肉跳,他怎么也没想到绾音今日是怎么了,像灌了迷魂汤一样。
他后退半步,笑得比哭得还难看:“绾音你瞎说什么呢?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他九泉之下得戳死我的脊梁骨。”
“才不会!我认定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父亲九泉之下只会欣慰。。”
景寒宵转过身:“我们是兄妹。”
林绾音不管不顾地跳下床转到他面前:“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行。”
“可是我只拿你当妹妹。”景寒宵再退一步。
林绾音不折不挠:“无妨,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有多喜欢你,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景寒宵头皮发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妹子有点疯狂:“你别胡闹,嫁妆我都替你备好了,这几年我也有帮你留心好青年。”
“寒宵!”林绾音气得跺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了我喜欢你,我没有拿你当哥哥,我也不需要你帮我留意什么好青年。”
景寒宵几欲气绝,他方才脑子里还在盘转谢青衣的事,打算赶紧把绾音送回长明,然后继续履行他棒打鸳鸯的重任。
却没想到绾音这一席话,弄得他手足无措,完全失去方向。
他确实疼爱林绾音,但打心底里也只拿她当妹妹。他知道绾音好看,小鸟依人,乖巧,但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其他什么想法。他替她打抱不平,替她揍沈长思,可从来心里一碗清水一样,从来只是想报答林将军的收留之恩。
他自然也没想到绾音对自己的依赖,居然成了她口中的喜欢。
“许是你长久同我待在一起,让你误以为这便是喜欢。”他叹了口气,离她一丈开外,“绾音你冷静一点,也许是你从来没有出来看看,在未知的将来,会有真正爱你的人出现。”
“哥,那我现在出来了,大千世界就在眼前,你倒是带我看啊。”
她擦干眼泪,额前灵石透明而虚弱,衬得她整个人单薄而脆弱。景寒宵不敢把话说重,只能先答应道:“那好,我陪你在瑟禹转三天,三天后我送你回长明,听话好不好?”
林绾音见他退步,自己也不再咄咄逼人,便又退回到床上坐下:“三天就三天——对了,方才沈长思说什么降两重灵等,哥你受伤了?”
景寒宵赶紧退到门口道:“无妨,你好好休息,想去哪里想吃什么明日同我说。”
说完他便替她关上了门,狠狠吁出一口气,满脑子乱成一堆麻线。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摇着头回房间,却实在静不下心修什么灵等,心中叫苦不迭。绾音从小到大被他捧在手心,护得珍宝一般,他现如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换了沈长思,大不了打一顿,可这个小姑娘,心气高又记仇,三天两头还要哭一顿闹一场,一有不顺心连自杀都干过,实在是比沈长思要难办太多。
他坐在床头,头一回觉得沈长思此人也并不是无可取之处。
与此同时,他隐隐又有些担心,瑟禹王宫的灵枭,往瑟禹去的黑衣人。这一切都昭示着那并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她一个人带着花寻师晚天雪两个废人,实在危险。
无论如何,三天后要把绾音送回去,不能让她再胡闹,他努力把一堆乱麻般的心绪撕掉,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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