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心一下像落入了冰窟,顿时,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大唐的天要塌下来了?这太子要被废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无数的念头一下在他的脑子里闪过,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胸中几乎快喘不气来了甚至,他的脸色比高宗李治的脸色更难看。
高宗李治这会儿倒镇静下来了,他理了理衣衫,又笑了笑,才和武媚娘一起走了进去:“弘儿,太平、婉儿在你这儿喝酒吗?”
只轻轻一语,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太子竟吓得面如白纸,双膝发软,跪倒在地:“父皇母后饶命!”
只见两个几乎赤身裸体的艳女,正环侍在太子左右,却不是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只不过是太子新收的两个侍女而已。
“你们哪个是太平公主啊?说呀!”武媚娘的声音温柔得像流水,那双眼睛却似刀光般在那两个艳女的身上巡视。
那两个艳女早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叩头救饶:“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武媚娘一笑,竟非常愉快地说:“你们不是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吗?哎,本宫哪敢处置你们?你们是本宫的心头肉嘛,哈哈,哪个是太平公主?”
“是太子,太子爷叫我们扮的,说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都长得好看,要她们都侍候他,还说要我们风骚妩媚地向他撒娇,那才逍遥快活呢!”清儿赶紧回复。
“哦,这么说你是太平公主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皇上,你看这个小浪蹄子像咱们家太平吗?”武媚娘的眼睛这会儿竟充满了柔情蜜意。
“哼!”高宗李治这会儿越来越冷静了,哈哈大笑:“这哪是咱们的太平?似乎就是风月楼里最娇俏的侍女嘛,太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儿臣,儿臣,儿臣只是见逍遥王天天抱着婉儿,又让太平妹妹侍酒,所以,所以,儿臣就想试试被她们两个侍候的感觉,所以,所以……”他说不下去了。
武媚娘扫了他一下,那眼睛几乎要将他的心剜出来,语音却轻柔得像水:“所以什么,太子快活否?是不是还有芸儿、玉儿、凝霜?也一并叫出来吧,让本宫瞧瞧!”
“好了,太子,你也太任性了!哈哈,你不是要咱们的太平、婉儿侍候你吗?一起去太平府中如何,我们肯定让你满意!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平、婉儿岂是你这种人要得起的?想学寒儿,你不配!”高宗李治的脸色越来越严厉了。
武媚娘看了一下裴寂,才说:“裴大人,你觉得咱们这个太子如何?他视察灾情都视察到床上了,他去太平府效命都效到要太平在这儿赤身裸体地服侍他了!裴大人,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裴寂的脸色几乎青了,眼中已没了往日的光彩,他失魂落魄地说:“太子失德,太子失德,微臣也没有主意了,请皇上皇后娘娘处置,唉,怎么会这样呢?什么会这样呢?”
他万万没想到,以前谦恭守礼的太子,竟变成了登徒浪子,像个小流氓似的,哪还有点皇家贵族的气质?
“好了,皇上,咱们都看见了,这就是咱们的太子!唉,回吧,咱们该去太平府了!太子,你要不要去啊?”武媚娘的眼睛又在说话了。
“啊!”太子一下摸不着头脑,赶紧穿衣,说:“儿臣这就去太平府,马上去!”
高宗李治不觉摇了摇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还是去逍遥王府吧,那儿的灾民等着你安抚呢!至于太平公主府嘛,你就永远别去了,那儿干净得很,你太脏了,太脏了!你去了,大家都不爽快,何必呢?”
“走吧,皇上,咱们该去看看咱们的寒儿了哈哈,这个太子嘛,还是让他在这儿享受春光吧!哈哈,从今天起,不准太子出东宫一步,自躬反省吧!”武媚娘说着,拉着高宗就走了。
裴寂不觉叹了口气,一下,竟老泪纵横,口中仍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唉!”他终于也迈着蹒跚的腿,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太子弘终于醒过来了,他突然觉得,他的太子位已坐到头了,等待他的,将是无限悲哀的命运,他将怎么办?
求太平公主?求小寒师傅?还是求上官仪、裴寂?又或者秦怀玉、薛丁山?
可,话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任由他们废了自己的太子位?
……
他不敢想下去了,只有房清羽了,对,只有他了,也许,他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是房玄龄的儿子,向来深得房玄龄的喜欢,得了他的家传,太宗朝人称“房谋杜断”现在,是否到了用他的时候?可是,他会帮助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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