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放下心来,说道:“照您这么说,现在我就可以融魂了?”
“不错,”聂区道,“你那把玄铁重剑可不简单,足以成为你融魂的第一件魂宝。”
许墨道:“那只是随意打造的一把玄铁重剑。”
聂区摇摇头,道:“所谓人养剑,剑养人,剑在魂宝之中是最特别的一种,你所用的玄铁重剑又是其中最特别的一种。我且问你,剑成之日是否有异象产生。”
“不错,”许墨道,“当时有紫霄神雷降临,”他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摇头,“当时的局势凶险异常,险些剑毁人亡。”遂将成剑当时的异象告知聂区。
聂区抚须笑道:“这叫福兮祸所依,当时灵血不足,你以自身精血祭剑,紫霄神雷正好劈下,血,神雷,剑,三者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反映,让你铸成之剑变得特别异常。”
“怎么说?”许墨问。
“我说过剑养人,人养剑,”聂区道,“普通的剑法和普通的人尚且觉不出来,但你和这把重剑却是血脉相连。我建议你融合这把玄铁重剑,虽然现在它只是黄级魂宝,但随着你实力的进步,会逐渐提升。”
许墨一听这话,眼神顿时一亮,说道:“还有这种事情?”
聂区道:“当然。”
许墨微闭着眼睛,思忖片刻便道:“要如何才能融合。”
他也想的清楚,现在才玲珑宝塔五层,之后还有两层,其中更不知有多少风险,如果不能尽快提升实力,恐怕他根本到不了七层。
聂区说的没错,就算心魔最强大的武器对他无用,但手下的爪牙便可轻易置他于死地。
见许墨已下定决心,聂区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用你的心去体会。”
一句话说完便闭口不言,无论许墨怎么求教,只是不说,就像所有的秘诀都在这一句话说诉说殆尽一般。
聂区不说话,许墨却在思考着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什么叫用心体会?如何用心?又如何体会?
他不懂,不明白,想不通。
黑光一闪,重剑便出现在他掌心,他右手端着剑柄,左手在剑身上来回抚摸,动作温柔的就像抚摸着自己的爱人。
静寂,一片静寂,没有风声,更没有呓语,仿佛时间都已被冻结,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不动,唯一尚在运动的,只有许墨的思想。
他不懂,不明白,想不通,那就弄懂,弄明白,想通。他尝试着将运起武魂,以武魂去拥抱重剑。
他感觉到手中的剑仿佛具备了某种莫名的生命力,手指摩挲而过的地方,似乎存在着心跳的痕迹。
不光是心跳,还有血液,血液的流动,肌肉的颤动,仿佛人类的所有一切,都能在这把重剑上映射出来。
他忽然感觉玄铁重剑成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些有肉的人,它在对自己微笑,在向自己走来。
它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但没有断绝,它就像个倨傲的剑客,腰板挺直,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折腰。
而许墨本人则进入了一种玄妙的世界,仿佛整个身体都虚化,灵魂独立的脱离出来。
见到这一幕,聂区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北海禅院的和尚找了个不得了的人,果真不得了他,或许他真能结束这场劫难。”接着心中苦笑,“但不是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劫难的开始,一切必须有始才有终,老师,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聂区右手一挥,一道透明的气墙出现在许墨身周,将他整个人和他的剑包围起来。
这一夜,月正浓。
如同所有夜晚一样,不夜城灯火通明。
司空血和胡丁山已经离开,聂妄心与不可和尚对坐在大厅里,两个人都微闭着眼睛,安静的坐着,仿佛互不干扰,但彼此的气流却在半空中纠缠,就像看不见的老树的根,唯一的不同,只是一个在半空,一个在地下。
“扶柳!”聂妄心忽然开口。
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女人,漂亮的女人。
不夜城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但漂亮而有实力的却没有几个,漂亮有实力,又扶柳的,更是只有唯一的一个。
一身湖水蓝是素袍衬托着冰雪一般的玉颜,若是司空血在这里一定会感觉奇怪,因为据他所知,扶柳并不在不夜城里,可她的人却站在此地,不容置疑。
“大人。”扶柳低头敛目,恭敬的见礼。
在外人时,两人可以毫无尊卑,一旦外人在场,她就恢复了那个冷面侍女的角色,冷淡、疏远、客观。
“你发现什么没有。”聂妄心问。
扶柳摇了摇头,低声道:“禀告大人,一切正常。”
扶柳是妖,妖对世界的感应要远超于人,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妖族的垂青,虽然他们修炼比人类艰难百倍,但总有一些特别之处得以弥补这其间的差距。
扶柳肯定周围没有任何问题,除了这厅堂里的三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切都平静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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