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姐还活着?”
彭老丈震惊得忘了撑篙,站在小船上,像是被水鬼抓去了魂魄一般。
顿时,老泪纵横。
“小姐在哪儿?现在过得可好?”
彭老丈激动地问道。
赵一痕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彭老丈被他这句话一说,心中的惊喜又减了几分,是啊,小姐是通缉犯,若是多一个人知道,定会多一份危险。
他抓了抓手,又在衣角蹭蹭了,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赵一痕知道,他还没有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你来此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吧!”彭老丈多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小船此时也快要靠岸,江水悠悠,拍打在岸边的“噗嗒”声都依稀可闻。
赵一痕翘起了嘴角,淡淡道“当年救下小姐的是成都府宣抚使李大人。”
彭老丈点了点头,似乎在意料之中,叹道“他对我家小姐的情谊,是我们刺史府有目共睹的!”
这样的回答倒是令赵一痕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李大人在人们的形象竟是这般的好。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船停靠在岸,赵一痕将袁淑媛抱上岸,笑道“方便带我们去刺史大人的墓吗?”
彭老丈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男子还有这份心,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有这份心,便足够。
“跟我来吧!”
袁淑媛此时已经醒了,看向赵一痕不解道,“我们不是要爬山吗?”
赵一痕笑道“如果有人指路还给我们讲故事,会不会更好玩?”
袁淑媛扬起秀眉,思索了一下,眼睛直放光道“那就好!嘿嘿……”
说着便看向彭老丈笑道“老爷爷,有什么故事呀!”
彭老丈愣了,看向赵一痕,却见赵一痕并没有理会自己。
他苦笑地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个男子是想让自己把以前刺史的事告诉他。
于是便将赵一痕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袁淑媛,这个故事平平无奇,但又疑点重重。
刺史安大人没有得罪过谁,上下级关系打点的又是滴水不漏,县衙断案之事,也用不了他管,他只要保证洞庭湖水不泛滥,百姓能不能吃饱饭这方面的事而已,几乎很难得罪到人。
可是他为什么就忽然被诬陷了呢?
袁淑媛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爹爹遭人暗杀,至今没有水落石出,与荆州刺史安大人虽然死法不同,但却有着共同之处,那就是得罪人而死。
她不禁低下了头,眼里布满雾水。
“为什么?这官场里还会有相互陷害,相互残杀!”
赵一痕拍了拍她得背,安慰道“当官的也是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这种相互残杀,就像两个小孩子抢糖葫芦一样。总有一个会抢,总有一个会哭。”
袁淑媛听得他的比喻,不由得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么把那些当官的大人物当做小孩子来说的!”
赵一痕没有在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
彭老丈却接话道“你这位哥哥说的不错,这种利益争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小孩争糖,会咬人大人争权夺利,会杀人!”
袁淑媛脖子一缩,吓得连连吐舌头,仿佛这朗朗乾坤中忽然下起了雪一般。
“太可怕了!以后我才不要当官!”
说完这句话,觉得不对,又转而说道“以后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当官。”
赵一痕跟在身后依然没有说话,但内心深处却感到了一丝不安。
彭老丈笑道“并非官场之上,这江湖之中也是。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为了生存下去,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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