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盛,但林中的绿意将那道暑气阻拦,反而觉得有些凉意。
树林里很少有风,但此时赵一痕却觉得还是有风传来,迎面吹来,带着一丝寒意。
“冰蚕蛊已经绝世,蚕玉神功也是,要杀宣抚使须另寻他法!”
虽然赵一痕知道茅羽曦的想法,但这并不是茅羽曦想要的,她冷冷道:“那又该怎么杀江小白呢?”
陈媛媛真没想到,平时对自己挺好的茅羽曦竟然要杀宣抚使和江小白,这……她为什么要杀,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羽曦姐,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好人啊!”
茅羽曦冷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天真的孩子,难道你的夫君没有告诉你吗?”
陈媛媛面色一红,以前她戏称赵一痕是自己的男人,勉强可以当做没听见,现在改叫夫君了,这就更亲密了,不由得脸上火烫起来,看向赵一痕。
赵一痕没有解释,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问道:“就算你练成蚕玉神功也没用,它也有弱点,否则柳如卿就不会死,若靠你一人,想杀他们,绝无可能!”
茅羽曦一惊,确实如此,但还是有些不信。
“我怎么信你?”
陈媛媛道:“柳如卿的墓,我们去过!”
茅羽曦这才信了几分,但还是不行,她心里没有底,必须有万全之策,问道:“有什么办法?”
赵一痕想了想,当下最要紧的是缓兵之计,带走判官再说,于是说道:“我答应你杀宣抚使,就一定做到,至于江小白,你可以找你旁边这位!他的武功,只有八大门派掌门才能与之抗衡,杀江小白足够了!”
茅羽曦一撇头,看向判官,她哪里知道这色老头武功竟是这般的高!她不由得皱下眉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便问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赵一痕笑道:“杨玉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茅羽曦又信了几分,但对于赵一痕的人本身就有三分怀疑,还是有些不敢放松警惕。
“现在带我杀宣抚使,我就信你!”
陈媛媛心中一紧,连忙抓紧了赵一痕的衣袖。
赵一痕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成都府现在风声未过,宣抚司定是高手如云,现在去,恐怕连大门就进不去!”
听了这句话,陈媛媛松了一口气,茅羽曦不甘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赵一痕点了点头,“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我功力大减,等我恢复之后,再找个时机去刺杀宣抚使。第二,我们现在可以先去杀江小白!”
陈媛媛更是抓紧了赵一痕的手,他……他怎么要杀江小白?他们不是好兄弟吗?怎么会这样?
赵一痕握住了陈媛媛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让她放心。
这两个办法无论哪个都是缓兵之计,宣抚使必须要杀,但绝不是现在,而江小白,赵一痕并不是担心,哪怕是这位判官去!
茅羽曦想了想,知道赵一痕说的没错,当下时局,绝不是刺杀宣抚使的好时机,只有等,等到这段风声过了。而江小白相对来说,就势单力薄了,哪怕他有成千上万个江湖好友,比起这位堪比八大掌门的老色鬼绝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茅羽曦道:“就依你的办!若是杀不了江小白,我……我绝不会让他回去!”
“好!”
赵一痕有十足的把握让判官回去,偿命村还没有诏不回去的人,现在只是判官不想回去罢了。为了让判官安心回去,以后不给自己使绊子,只好迁就一下罢了。
这些都是人心之道,陈媛媛并不懂,她开始担忧起江小白了,若是茅羽曦去了真的把他杀了怎么办?
赵一痕看着她担忧的神情,便知道,她又想多了,但现在又不好点明,只好拍着她的手,表示抚慰。
……
夏日的长安城燥热异常,天火炙烤着大地,路上的砖石都像是被晒开裂一般,行人走在路上,身上都直冒热气。
所以长安城的白天,很少有人出行,路上三三两两的只有一些伙计来回搬运着货物。
赵一痕四人来到这里时,已经汗流浃背,陈媛媛和茅羽曦更是香汗淋漓。
顺着偿命村给出的消息,江小白就在大雁塔附近的涂山酒家。
进到店里,只觉得一阵凉风扑来,只见大堂中央放置着巨大的冰块。
茅羽曦笑道:“城里人真会玩!”
不过不得不说,这冰块丝丝凉意,令整个涂山酒家凉快了不少。
但这也使得涂山酒家人满为患,满座是客,都已经午时过半,酒已喝不动,却在桌子坐着不动,不愿结账离开。
赵一痕直接开了两间房,正要上楼时,却见有人叫他。
“赵兄!赵兄!”
四人皆是望去,竟是唐为带着砚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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