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福祸本无门,惟人自招之”。
其实这话不对。因为很多时候,更可能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程立和小青、秋夜雨、还有黄磊等人,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坐着吃饭。忽然之间,就有麻烦来了。
归根究底,还是琉璃宝刀这面价值连城的宝物,所惹回来的祸。所以常言又有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但这句话程立也认为不对。匹夫既然本来无罪,那么不管他怀里有什么宝物,都不应该成为有罪的理由。所以说,这句话也不过是那些认为强权即公理,仗着自己拳头硬就肆无忌惮,到处强行索取他人宝物的强盗,为自己进行开脱的砌词狡辩而已。
所以程立已经打定主意。对付这种强盗,自己就要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拳头够硬!
程立纵身跃下墙头,重新走进客厅里。直接把吃饭用的八仙桌搬出来放在院子里。然后安然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坐等客人上门。
小青看得有趣,也笑嘻嘻的跟着走了过去,紧挨着程立就座。秋夜雨和黄磊这对同门师兄弟,也相互对望一眼,各自一笑,分别落座。
四人刚刚坐定,院子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是一种基本礼貌,代表着客人对于主人的尊重。同时也是提醒主人:客人来了,请出来开门。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客人,程立根本连想要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但站在门外的客人,也并不在意主人是否出来开门。所以三下敲门声过后,他就自己走进来了、
主人没有去开门,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照样也能进来。因为院子的大门忽然之间,就“没有了”。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既没有出手推,也没有起脚踢,更没有用什么东西撞。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走过来,然后,这扇用上好木材造成,厚度足有三寸多的厚实大门,便突然间变成了用沙子堆砌的一样,“沙”地散成飞灰,彻底粉碎。
紧接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便慢条斯理地跨过门槛,走进院子里、
这人很高,很瘦。身上穿着件颜色很奇特的长衫竟是阴沉沉的惨碧色。
他脸上的颜色,也和衣裳一样阴沉。但他那双眼睛,却黯淡无光。象是两个没有底的洞,连眼白和眼珠子都分不出。居然是个瞎子。
不过,这瞎子的脚步却十分轻快。便仿佛在他的脚底下,另外生了双眼睛。既不会踩石头,更不会掉进坑。只见他背负双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脸色虽阴沉,神态却很悠闭。
黄磊忍不住开口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贵干?咱们素不相识,如果阁下是不是来找人的,却恐怕走错地方了。”
这瞎子完全一副听而不闻的模样,对于黄磊这句问话,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小青眨眨眼睛,道:“难道这人不但是个瞎子,而且还是个聋子?”
秋夜雨神色冷峻,淡淡道:“先别打扰他。看他究竟搞什么鬼。”
霎时间,众人不再说话,都只专心看着那瞎子,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处院落地方不大,但布置得却十分精致。东边墙角之下,有个小小花圃。三月时分,春光明媚,花开得正灿烂。那瞎子不紧不慢,背负双手冲着花圃走过去,随之弯腰低头,深深呼吸。
看得出来,他虽然已经双目失明,却并没有失去对生命中各种美丽的热爱。纵然不能用眼睛来欣赏花的鲜艳,却依旧可以用鼻子来领略花的芬芳。也许,他所能够领略的,那些有眼睛的人,反而领略不到。
瞎子沿着花圃来回走了几圈,一句话也没说,又慢慢的走出去了。
黄磊愕然道:“这人居然走了?难道他当真只是到这里来闻闻花香而已?”
小青凝望着那片花圃,神情沉重地道:“当然不是。你们看看那些花。”
众人都跟着她,凝神向那片花圃望过去。一眼之后,脸色登时都变了。只见本来开得正灿烂的鲜花,就在这片刻之间,竟已全都枯萎。鲜红的花瓣赫然变成一片乌黑。一阵清风吹过,随即便簌簌落下。
程立深深吸一口气,凝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青缓缓道:“是毒。刚才那个瞎子下了毒,所以这些花才都给毁了。”
秋夜雨缓缓道:“不但这些花。甚至刚才那道门,也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突然粉碎的。”
黄磊倒抽口凉气,道:“这人简直是条毒蛇。只要他走过的地方,连花草都会被毒死。”
程立向小青看了一眼,摇摇头:“恐怕连毒蛇也没有他毒。”
黄磊奇道:“程少你怎么知道的?”
程立耸耸肩:“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对了小青,妳怎么看?”
小青苦笑道:“一般人用毒下毒,多半都得用东西帮忙。或者下在食物或水里,淬在兵刃和暗器上。但这瞎子下毒,却连点影子都没有。仿佛在呼吸间就能将人毒死。小哥哥你说得没错,他绝对比毒蛇更毒。”
黄磊眉头紧锁,缓缓问:“这瞎子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把我们的花毒死?”
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第二个问题又来了。脚步声响起,只见门外又有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很矮、很胖。身上穿了件鲜红的衣服。圆圆的脸蛋上满面红光,好像比他的衣裳还红。他也背负双手,施施然走进院子里来,神情看来也很悠闲。
这一次,没有人再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了。但众人却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他又有什么花样可以玩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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