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神色一怔,沉吟了下才开口,“据当时守在这里的人说,那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伙人强行冲进小楼,对方人太多,我们的人寡不敌众最后只能眼看着老太太被人带走了,然后第二天就传出了老太太去世的消息。”
墨修宸漆黑的瞳仁又是一缩,可是按照老汉的说法,那些人带走的应该已经是他母亲的尸体。
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森冷的笑,“然后呢。”
三哥被他笑的有些头皮发麻,接着道:“然后老帮主当晚就把那几个人按失职罪名给处置了,接着第二天便怒气冲冲去找姓修的理论,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老太太心梗突发,并且严令所有人不得向你透漏消息,说你跟姓修的毕竟是……父子,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然后就做主把老太太给葬了。”
老三说的与他回国后听到的内容大致相同,当时他还去找了修国强,对方也承认了抢人一事,所以他才会对钱四海的话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想起来却是疑点重重,事发突然,搁在任何人第一反应都应该是立刻去要人,而钱四海却先处理了自己人,等到第二天死讯传出来才去找对方理论,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可是修国强又为什么甘愿替钱四海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宁愿被他恨也不肯说出实情呢?
那钱四海明知那件事不可能瞒一辈子,又为何冒着会被他报复的危险将帮主的位子传给他呢?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那两个人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他看着远处每迈出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勉力朝他走过来的穆程欢,眼神闪过一丝不忍,再开口时语气仍是冷厉如冰,“老三,当年被钱四海处置的那些人还能找到吗?”
老三脸色微变,似是听他对老帮主直呼其名有些诧异,“不知道,不过如果想找,应该能。”
此时远处传来突突的嗡鸣声,抬眼望去,直升机已经出现在他们视线可及的上空。
穆程欢已经越走越近,墨修宸看到她脸上疼痛中强作出的笑意,那样明朗,那样纯粹,对所有恩怨危险都浑然不知。
刚才又牵动了一下,墨修宸受伤的胳膊像骨头被刀刮般的疼,胸口更是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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