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菀宝无有所动,娈姝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在自说空理。世间懂这般道理的女子,又能有几人?若是果真都了悟了,这天下尽归女国岂会仍是难事?
“罢了罢了。”娈姝挥了挥手,不欲再说下去。我说吧
菀宝见罢如释负重,急忙道:“陛下,我去御膳房准备膳食。”说罢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她一心以为自己将渡悲师父一事瞒了过去,到底不曾引起娈姝心疑,自觉甚是机智。
可她却不知,在她出门的那一瞬间,娈姝便悄然去寻那隐匿起来的神秘男子。
那渡悲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尚记得娈姝未曾失心之时,自己曾与她隔帘倾诉,亦记得她强忍泪水故作坚强的凄凄模样。他如今仍不敢相信,那样弱柳扶风的女子,一转眼便成了冷漠无情之人。
他都看在眼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了自己。
娈姝自这一次出巡归来之后,似是对男子之气甚为敏感,原先不曾察觉,可那日刚一踏进寝宫,便知有男子暗藏其间。她悄然在手中握了一把利刃,寻着感觉走至堂屋,还未曾走进,便已觉察异样。
那堂屋的梁平竹帘几时被放下了?她素来不爱这里,只觉这里太过冷情,又过于阴暗,因此不许丫鬟们将这竹帘放下,好不挡住屋外的暖阳。难道是哪个大胆的丫鬟竟敢忤逆自己不成?
娈姝提剑上前,愈发近了,便看见竹帘下的影子,心内便已有数,想必就是那隐匿于寝宫之内的男子。她由心痛恨这样挑战女国尊严的男子,说了不许进,仍敢潜在其间多日,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这般想来,愈发难忍怒气,提剑而起,直向竹帘后立着的那人刺去。
谁知这剑,刺穿竹帘,却被那人稳稳握住剑刃。娈姝心下略惊,以为这人定是来暗刺自己的,如今宫中侍女,皆因自己心疑被散去,此一时哪里有人能救自己呢!
“陛下的剑好冷。”竹帘那边的人淡淡道。
娈姝听出这声音,似不像带着杀气,因此也把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了。
“既然是剑,自然是冷的。”娈姝回道。
“原先你是不会碰这些刀剑的。”那人又道。
娈姝心起疑惑,蹙眉问道:“你几时认得我?”
“约莫一千年前吧,是你将我接到身边,那时节我身受重伤,亦是你与我喂药,因此才救得了我。”
“你这胡说!”娈姝怎会信他,那样的场景,她连想都不敢想象,“我为西梁女王,又怎会屈身与你这男子喂药?便就算真的救了你,该也不是出自本心,这天下的男子,都没了方才称我心意。你若是想编些求饶的故事,还是好生再琢磨琢磨!”
说罢手上用力,欲把剑收回,可那剑被他握地牢固,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不觉惊了娈姝。
“你难道不知疼痛吗!”娈姝问道。
“陛下说笑了,肉体凡胎,又怎会不知疼痛,只是于渡悲来说,这肉体上的疼痛已不足让人在意了。与我来说,如今的陛下,才真正如同一只刀刃,狠狠刺在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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