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雾似是还不曾醒来,寒梅又如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侧。这男子是她在金缕山界活着的唯一希望,是她对佛祖世尊唯一感恩的理由。
至少此时此刻,她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寒梅趴在他的身上,伸手拂过他的脸,男子的睫毛修长,在他的脸上映下一层影子,他的双唇微微张着,寒梅不曾忍住,将唇凑了上去。
缠绵悱恻,便是情意愈浓,煞是喜欢这种感觉,煞是不能将他放开。
男子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睁着尚是迷离的眼睛看着身上的妖娆女子,因为刚刚苏醒,所以他殷红的眸里含了一丝无辜,这一丝无辜,引的寒梅心生别样欢喜。她坐起身,掩嘴笑道:“我的小情哥哥,今日,可实实在在是我的了。”
隐雾有些迷茫,起身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方才明白了些什么。因是大男人,便不曾害羞,但见眼前女子可爱模样,倒也心生了一些喜爱。不管昨夜是激情之事还是情到深处,但鱼水之欢不是假的,倒也较之之前更与她有一丝亲近之情。
“你们女儿家,倒是各有不同。”
“唉?你见过几个女孩子?怎个有不同法?”
隐雾不曾回她,起身拾起地上的锦袍披上,便走出了屋子。寒梅细细碎碎也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隐雾,我要给你个惊喜。”隐雾歪头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又抬头望向天空。“那玄紫刀,已经炼成了。”
此话一出,隐雾才来了兴趣,回头对她笑了笑道:“我倒也好奇了许久。”
寒梅对他狡黠一笑,便将莲枝唤来。那时节只见自天空窜来一道红光一道紫光,定神细看,原是莲枝握着玄紫刀而来。
这玄紫刀,宝刀双蛟龙,雪花照芙蓉。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寒黯黯紫气袭人,霜凛凛怒震苍穹。
隐雾接过玄紫刀,只觉沉甸甸力敌千钧。
莲枝在一旁道:“这把刀是用灵儿无前世无今生的魂魄练成,因聚集灵儿冤魂成百上千,便成了无情之刀。第一刀,斩革囊众秽,第二刀,断情欲精神,第三刀,七魂三魄俱飞散,再无来生续前缘。”
隐雾似是沉浸在玄紫刀的铮铮紫气之中,并没有理睬莲枝,寒梅对莲枝使了个眼神便让她先离开了。
“陛下,何不举杯一庆?”寒梅在他耳侧问道。
“你喊我什么?”隐雾皱眉看了她一眼。
“陛下,不久之后,那一片繁荣之地便是你的了。寒梅今日这样称呼你有何不可?”寒梅指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西梁女国,她已是许久不敢往那边看了。那边是二十八层天里,所有女子都向往的世界,可她就在这边远远看着,却不敢踏进去一步。
寒梅拉起他的手进了屋子,她取了一对翡翠杯,为隐雾斟了一杯梨花酒,略带羞涩道:“隐雾,你好像知道我早就对你有情,可是昨夜我不曾料到……”
隐雾今日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他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沉默良久,他冷冷问道:“寒梅,如果我负了你,你会怎样?”
寒梅似是不曾明白,依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她愈发喜欢盯着他的脸,越看越是欢喜:“如果你负了我……可我不曾想过这个……”
“寒梅,你要知道,我是夜魔天王之子,原本应在金缕山下囚禁三千年,可是因为你,我便得以逃脱……寒梅,如果我负了你,你会怎样?”他又问了一遍,戚戚然。
“不会怎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寒梅虽不属天人道,但这伦理纲常还是明白的。”
隐雾悠悠叹息了一声,只听他似乎恍惚了一句:“我只能答应你,下一世不会将你忘记。”
便在这心碎的一声里,寒梅沉入了梦。
醉梦中,寒梅感觉有人为自己披了一件锦袍,又恍惚中听见他说:“明天一早,你就去西梁女国吧。”
她有一阵发冷,却怎样也醒不过来。
身上的锦袍甚是温暖,但锦袍的主人却总会给她带来一丝寒意。
不,是彻骨的严寒,刺骨的疼痛。
所以全当是梦吧。
诗云:
玉烛滴干风里泪,晶帘隔破月中痕。
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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