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庄。
“享来”客栈。
长头发和独眼龙继续扮演着官差的“戏份”。
胡大官人却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不但坚持“装聋作哑”,压根儿就不肯承认自个儿干过那昧着良心的事。
可是,眼前的两位官差看样子是专门来追查“案情”的,难道独臂等三人被官府给抓啦?
胡大官人心下兀自琢磨,虽然他心里藏着事儿,但是脸上并无丝毫表现出来的迹象!
由于在两位官差面前已经否认自个儿干过此事,因此胡大官人势必会想办法找个“替罪羊”为自己兜一兜咯!
少顷,管家领着魏管事进客厅了。
“魏管事,你好好瞧一瞧,这买卖究竟是不是咱们享来客栈做的?”胡大官人将“账簿”递给魏管事,朝魏管事挤了挤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魏管事翻看了几页,脸色惨白,如丧考妣,竟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大官人,这买卖的确是老奴经手的,老奴自然记得!可是大官人哪!这是享来客栈花了银钱在买姑娘哪!有何过错?”魏管事倒也十分诚恳道。
“原来是这样啊!二位差爷,现在总算弄明白了,这些买卖果然都是享来客栈做的!那些姑娘大概是享来客栈花银钱买来的婢子吧!难道这买卖有什么问题吗?”胡大官人亦向长头发和独眼龙征询道。
“哈哈哈!胡大官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些买卖属于青峰寨土匪们跟享来客栈私底下做的黑市交易!那些姑娘都是青峰寨土匪们从几个村子里抢的呢!”独眼龙冷笑着释疑道。
“啊!官爷爷!草民真是不清楚,这些姑娘究竟是何来历!这都是歪嘴给咱们牵的线!大官人啊!救救老奴吧!”魏管事竟然也想要推脱责任,还不忘向胡大官人求助道。
“根据大宋律法,凡参与黑市交易、贩卖人口的,都要接受监禁处罚!衙役何在?将魏管事带走!”长头发一脸正气道。
“是!”独眼龙起身,立时便要作势拿人。
此刻,魏管事吓得说不出话来,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位差爷,且慢带走魏管事!这事能否取得一个商量?”胡大官人立马起身,朝长头发和独眼龙施礼道。
“咦!胡大官人,怎么个商量法?魏管事待会儿肯定是要被带走的,至于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这还要看他将来有没有立功表现呢!”长头发故作铁面无私状道。
“啊!官爷爷,歪嘴带来这些姑娘时,并未告知草民这些姑娘的来历啊!草民只管付钱为享来客栈买下婢子们,真不晓得歪嘴带来的这些姑娘竟是青峰寨土匪们抢来的啊!草民实在是被冤枉的啊!大官人哪!救救老奴吧!老奴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想到了风烛残年,还要在监牢里度过啊!”魏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道,令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二位差爷,你们看能不能这样!咱们享来客栈将账簿里登记的那些姑娘都给放了!至于这参与黑市人口交易的事,确实是咱们享来客栈的人不知情,这都是那个歪嘴折腾来的姑娘们惹的祸事!魏管事年岁已高,是不是能减免受罚或捐钱代罚?”胡大官人说出了他的“商量之法”。
“胡大官人真是能体恤下人哪!魏管事,既然你家主子替你求情,那咱就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长头发面不改色道。
“好好好!草民谢谢官爷爷!多谢胡大官人为奴才求情!奴才愿意戴罪立功!”魏管事着急磕头应道。
“魏管事,这账簿里记录了四十四个女娃,你心中应该清楚,令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将青峰寨卖给享来客栈的姑娘们召集至此!本差要一个一个点名核实!”长头发吩咐道。
“草民遵命!”魏管事应道。
“衙役!你同魏管事去走一遭吧!监督一下魏管事戴罪立功的表现!”长头发继续命令道。
“是!大人!”独眼龙朗声答道。
魏管事起身出客厅,独眼龙自然一道跟了去。
“胡大官人,享来客栈虽然花了银钱,却参与了黑市交易,你作为掌柜的,难辞其咎啊!”长头发慢条斯理道。
“差爷教训得极是!这开客栈做生意嘛!有时舍财免灾也是不可避免的!”胡大官人倒是十分豁达道。
“哈哈哈!还有一件事恐怕会令胡大官人更加为难呢!”长头发笑道。
“但凡有关享来客栈之事,本人皆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胡大官人保证道。
“是嘛!胡大官人,我且问你!据青峰寨的四名土匪招供,他们皆是受你指使,晚间在青庄街道上抢劫外地客人!不知此事胡大官人是否愿意承担责任?”长头发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嘛!嗨!本人只不过随口说说,要教训一下不肯在本店消费的外地人,谁知兴许是被下人们传给了歹人!本人和青峰寨土匪们素无交往!哈哈哈!”胡大官人笑着敷衍道,同时还不忘与青峰寨土匪们撇清关系。
长头发心想,这个胡大官人可不是一般的“狡诈”啊!
“做生意,讲究以诚待人!既然胡大官人和青峰寨土匪们素无交往,自然不愿意为青峰寨土匪们的行为承担责任咯!那么待本差回衙门后,便将独臂等四个土匪都判斩了吧!”长头发若无其事般说道。
“啊!差爷,独臂是内人堂弟,他何时当了土匪?本人竟也不知啊!能否有办法留其一条性命?”胡大官人惊讶道。
“哦!依据眼前独臂的供词,这个土匪所犯罪行倒也不算太重,将来的处罚也是可轻可重的!这就要看胡大官人是否愿意替其承担一部分责任啦!”长头发侃侃而谈道。
“差爷,具体是什么责任?本人想要听听!”胡大官人疑惑不解道。
“其实,对于胡大官人来说,承担这部分责任倒也没多大问题啊!”长头发故意卖了个关子道。
“差爷请讲!本人洗耳恭听!”胡大官人应道。
“嗨!说来也很简单!只要胡大官人承认是自己雇凶抢劫,则可减轻独臂身上的罪行。如果胡大官人坚持说在青庄街道上抢劫为独臂等人的自发所为,那么独臂这条命休矣!”长头发释疑道。
“啊!这,这,这……”胡大官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客厅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了一个人。
“大官人,你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弟弟啊!”那人一进屋,便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吃瓜群众们”肯定知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大官人的夫人。
“这位是……”长头发指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人惊疑道。
“差爷,这是贱内!”胡大官人立时应道。
“哦!原来如此啊!”长头发点点头,心中顿时释然道。
长头发大概回想起了独臂的供词,原来眼前这位夫人便是独臂所说的“堂姐”正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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