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猛然抬头：“你在说杀掉帝玺？”

“绝对不能让苏君离找到苏卿离，我可以再等五百年。”洛羽眼底的温度彻底消失：“任何人，任何人阻拦在我前面，我都会杀之而后快。”

“若是有一天，阻拦你的人是我呢？”般若静静看着洛羽，第一次发出了疑问。

洛羽回报了同样的目光给般若：“我说过，任何人。”

“明白了。”般若听着酒壶里的气泡声，一如往常简明扼要回答完毕，就不再说任何话了。

他与洛羽之间的默契从不用言说，也谈不上什么背叛与不背叛。他有他的目的，洛羽有洛羽的决定，谁也怨不得谁。

“那个木匠，你还没有找到？”洛羽右手轻轻一挥，般若面前的酒杯里就注满了清冽还冒着热气的酒水。

般若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长气：“世事从来不容易。”

“那就继续找，还有，如果这边没有下落了，去一趟壁国颍州，那里说不准会有一些线索。”洛羽站起身来：“还有，盯住帝江，你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了。”般若应声，洛羽身形一晃，便如来时一般，来去无影，消失无踪。

般若捧着那一小杯酒，终于没有再喝。帝江是不是上古神兽帝江的转世，尚且难说，千年前的人与事一点点浮出水面，洛羽与苏卿离的纠葛会越来越难缠，如果真的有一天逼不得已，要洛羽与苏卿离联手，那对洛羽来说，只怕是酷刑。

般若不由得开始幻想，千年之前，他是什么呢？一棵树，还是一根朽木，又或者只是一粒尘埃？

卿离天君，君离天君已经出现，洛羽也在万妖之城寻找弥姜的下落，若帝江真的是神兽帝江，千年前为了阻止倾渊危害人间的人物，便会渐渐聚齐。

莫非……倾渊已经找到了托生的容器，即将出世？

般若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邪神倾渊，神，魔，妖，仙，人，五界之中最为可怕的一个存在。他不怕天道，甚至可以妄自残杀皇族，是一个超脱于规则之外的东西。

转念一想，般若率先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倾渊果真托世出生，洛羽绝不会说出毁掉藏灵匕，杀死帝玺的话语。

“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吧。”般若定定看着杯中酒，直到凉透，方才一饮而尽：“小二，结账。”

既然洛羽让他去一趟壁国颍州，那定然有什么消息在那儿。

时间匆匆又过去了半月有余，夜月明好似根本没发现帝玺曾经去过提档司一般，对此事不闻不问，每日除了例行公事之外，就是去太子府看着太子夜月照。

虽说夜晖的旨意是让帝玺来下手软禁夜月照，然而帝玺对此毫无兴趣，因而与太子相关的一干事务，全都被她推给了夜月明。

半月之后，夜月明终于不再去太子宫，白日里在西极殿办公完毕，便踏着夕阳余晖回府，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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