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的第二天，清兵开始出动了。以三万步军为主力，以骑兵为掩护，在三十门红衣大炮和六十台早已打造投石机的协助下，从西面向明军的松山大营发动攻势。

望着把击毁的栅栏和营帐，洪承畴能做的事情，就是让明军借着大营内的障碍物躲避清兵的箭雨，然后用弓箭还以颜色。松山附近的石块和树木，早在搭建营地的时候就砍光了，所以明军没法建筑太多壁垒，只能在营寨的大门和内侧挖掘陷马坑，布置绊马索。

你来我往的箭矢成了战场上主旋律，明军站着地利不断还击射杀清兵。而清兵的步兵则是以整齐的箭雨覆盖式的抛射压制明军，骑兵依旧不断表演一波接着一波骑射，把箭矢洒向明军的大营。

没有远程火力压制，让明军非常被动。一天的大战下来，伤亡的人数还不到四千人，但是帐篷就击毁了三成！这些营帐少部分是被清兵射出的火箭烧毁，但大部分是清兵的红衣大炮和投石机击毁。

看着进攻了一天的清兵从容退去的背影，曹变蛟向洪承畴说道：“大帅，要不让末将带三千骑兵今夜去袭营骚扰。如果在这样让清兵攻打三天，咱们别的不是，连住的营帐都没了。这大冬天的，将士们睡在露天下，会得伤寒的！”。曹变蛟经过本月养伤，已经可是跃马上阵了。

洪承畴拍了拍曹变蛟的肩膀，说道：“不急，现在的情况比我想的好很多了。你们说说，清兵今天的攻城有什么特点？”。

众将互相看了看，也没觉得什么特别的。洪承畴见几位都回答不上来，便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刘斌问道：“宗远，你来说说”。宗远这个表字，是洪承畴最近几天给刘斌取的。他自认无望杀出重围，但对这位有勇有谋的爱将确实珍惜有加。他知道，只有刘斌和曹变蛟这样的武艺精湛之辈，才有机会在最后关头突出重围。所以，洪承畴给刘斌取这个表字，算是一个纪念吧，至少洪承畴是这样想。现在，他想看看这位年轻人的敏锐度。

刘斌见众人都看着他，便说道：“既然是攻打营寨，就有快攻和慢攻。但是，今天清兵的攻城显得有条不紊，更多是依靠投石机和火炮的威力，他们步军完全依靠弓箭压制，这让清兵看起来更像是练兵。这种打法，连慢攻都算不上！因为，他们连安排填沟的人马都没有”。

“如此一算，这情形就不对了，既然是攻营寨，但这种不温不火的做派，实在让人质疑！”。

洪承畴露出赞许的笑容，说道：“你们啊，看问题还是不够心细。诚如宗远所言，清兵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我猜想，南边出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清兵这是在佯攻！”

“我们现在不要急，再等两天！段勋，你今夜负责值夜，带将士连夜把损坏的栅栏修补起来。对了，把营门也堵上！再带他们在各营里多修筑几道土墙，没石头没木头，咱们也不能干等着”。

刘斌闻言，心里想过一计策，说道：“大帅！让将士们都挖几个井。取地下的井水浇铸在栅栏和土墙上，天这么冷，白天水一泼，到了夜里就成冰。听我家公子曾经说过：当年曹操在渭南之战，贾诩就用此计破除马超的强攻”。

曹变蛟闻声大喜道：“好小子，就你鬼点子多。今夜我也带人帮手，反正老子也睡不着！”，其他众人也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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