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正是洁白芬芳,纯净无暇的年纪,她鲜嫩的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从头到脚都透着明媚靓丽的气息。
祈衡宇突然发现,相起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似乎已经老了。
“三十四。”
“啊?”
舒安歌轻呼了一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映着祈衡宇淡然俊秀的面孔。
天光愈发暗了,祈衡宇目光落在少女手提的食盒,随口问到:“我很老了,不是么?”
舒安歌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将食盒往桌子一放,撒娇似的揉着手腕说:“您哪里老了,三十而立,像熠熠生辉的钻石。”
这个年代钻石已经成了昂贵奢侈的代言词,舒安歌的恭维含蓄带着一点小心机。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祈先生要不要尝一尝?”
舒安歌将食盒移开,将糕点一盘盘的端出,一边放一边介绍:“这是奶油菠萝冻,甜蜜带着一点酸,清凉爽滑。”
祈衡宇对甜品没有特别的爱好,但也没有讨厌的意思,他以前在宴席见过各种不同的糕点,舒安歌这道点心的水平堪当年从宫里出来的御厨了。
舒安歌见祈衡宇在看自己,一手托起一枚雪白如玉的莲子糕,一手拈着一个金灿灿的鸳鸯卷,笑眯眯的说:“这两个祈先生一定不陌生,但安歌出品,必属精品!您可以尝一尝。”
“安歌是?”
出于一点小私心,与祈衡宇打交道时,舒安歌希望他口唤出的名字是安歌,而不是美云,所以才会假装在不经意间将名字暴露了出来。
“这是我的小名,祈先生若不嫌弃,可以叫我安歌。您要先尝哪一种糕点,我发誓这里面绝对没放毒呦。”
她说完话,用碎玉似的牙齿,轻轻舔了下莲子糕接着小口小口的吃了下去,接着舒安歌又将鸳鸯卷吃了下去。
连续吃了两块甜品,舒安歌嗓子甜的发腻,为了让祈衡宇放心,她又伸手去拿奶油菠萝冻。
“等一下再吃,我让听差端茶过来。”
祈衡宇说着话,按下了电铃,接着又扭开了电灯,舒安歌的唇沾了油亮晶晶的,笑容里像淌了蜜一样。
听差不到半分钟到了书房里,得了祈衡宇的吩咐后,将备好的碧螺春端了来后又下去了。
沁人心脾的茶香,让人精神为人之一振。听差来去匆匆言语不多,舒安歌对祈衡宇的性格又添了一重了解。
他不喜欢应酬,话不多,不喝咖啡还有汽水儿,喜欢的茶叶是碧螺春,下人对他又敬又怕。
对于一个掌管一省军务和政务的督办而言,祈衡宇的生活太简朴了一些。
这个时代早婚风潮还很严重,很多人十五六岁成了家,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早早有了暖床的丫头。
像祈衡宇这样冷淡沉肃,不爱饮酒作乐沾花惹草的人,在众多军阀和督办,当属异类了。
舒安歌喜欢这样的异类,儒雅俊秀翩然如玉,权倾天下,毫无骄奢淫逸之气。
茶水端来之后,舒安歌提起茶壶,先给祈衡宇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完之后,她眼巴巴的将盘子推了过去:“祈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尝尝么?”
舒安歌抿了一口碧螺春,闭眼睛,随手拿起一块奶油菠萝冻:“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害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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