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九这是在逼陛下尽快选出储君。”忠勇侯眉头一皱,双眼里覆着一层洞察人心的光彩,他定定地看着身穿龙袍的男人,道:“老臣也不与陛下见外了,九王爷双腿重伤之后,我确实有意让陛下将目光放到三王爷身上。”
他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可现下,九王爷双腿痊愈,老臣自然还是愿意支持他,毕竟在老臣心里,九王爷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
“可老侯爷那位孙女哟,死活不肯嫁给泽儿。”皇帝面露惋惜之态,“朕是真的很喜欢那丫头,以她的身份,也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老侯爷是看着皇帝从小长到大的,在皇帝心里,老侯爷是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再加上这位老侯爷忠心耿耿,诸葛家世代忠贤在前,很多话,皇帝都愿意和他说。
甚至有时候一些决定,皇帝都会请教老侯爷。
“玉娇她”老侯爷不知想到什么,本要说的话又在瞬间吞入腹中,话锋一转,笑道:“怪我老头子没缘分让九王爷成为我的孙女婿陛下也无需在意。只是,东元国这事,要谨慎处理才是。”
话题又绕回原点,皇帝抬手揉了揉眉眼,声音渐弱,稍显沉重:“怕就怕,一个无心皇位,一个心狠手辣”
裴洵回药王谷的那天,诸葛玉娇是知情的。盛京到药王谷的距离,以千里马的脚程,来回怎么也得十来天。
可是,这才第六天。
“你该不会是没回药王谷吧?”望着眼前泰然自若喝着君山银针的男人,诸葛玉娇忍不住用一双狐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之前都只是说说而已?”
裴洵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昨日刚抵达的药王谷,和我师父说了两句,便又离开了。”
诸葛玉娇满脸震惊地在他对面坐下,“不是,就算你昨天快马加鞭回来,也不该这么快啊。”
“我既然能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也非等闲之辈。”裴洵淡声应道,“将五日行程缩短,不过是我小小的一个本事。”
诸葛玉娇想不通,她从来没看过裴洵使用什么魔法之类的东西,“难不成,你有哆啦梦的任意门?”
裴洵:“想多了。”
见他一副兴致缺缺,不想多说的样子,诸葛玉娇也不好再追问,“行了行了,不说这个,说点别的。你又回来干嘛?我觉得,在天子脚下,还不如在江湖上当个自在的神医有趣,多少人想离开这个牢笼,你偏偏又回来,该不会是为了顾清泽吧?”
这一次,裴洵没有回应她。似恍若无人一般,棱骨分明的手指圈住茶杯外壁,往口中送去沁人心脾的茶水。
一直观望的狐七,看着裴洵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以至于,一想到裴洵那样子,平日里总喜欢怼他的自己,竟也失去了怼人的兴致。
狐七看着沉默不语的裴洵,思绪不禁飘到昨夜。
从药王谷离开,裴洵骑着马其实很悠闲,大概五日之后才会抵达盛京,可不巧,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遇到了一批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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