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钰几人连堂都未审,就被押进了大牢里。狱卒用力一推,阿右踉跄了一下差点趴到地上。她不禁横眉竖眼,气愤的伸手向她指去。
“你!”
“你什么你,人都进牢里了,还横气什么。”狱卒斜眼瞪着她,锁上锁链转身离去。
阿右似还是气不过,边低声骂着边替夜如钰清理铺满稻草的木床。她掀开稻草,发现木床上已经发了霉。抬头看向夜如钰犹豫的开了口,
“主子,这地方没法坐了。”
夜如钰缓缓摇了摇头,向前迈了几步,转身坐在了木床上。
“既来之则安之。”
阿右回应了一声后一屁股坐在稻草上,捏着稻草尖不再言语。阿左不解的思虑着,转而开口,
“只是那狗官为什么不开堂审问我们就把我们送来牢里了?难道她不怕冤枉好人吗?”
“呵……”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夜如钰抬首,只见对面木床上坐着一名头发凌乱的中年女子。脏乱的头发挡住了她一半的脸,露出黑黢黢地下颚。发间挂满了零零碎碎的稻草,她伸手将头发往两边拨开,瞥见了对面三人中的夜如钰,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夜如钰一身青衣干干净净地盘腿而坐,这气质风度,倒像是从书香门第大世家里走出来的人。她不禁惋惜的叹了口气。
“听狱卒说狗官要招待今日来的巡抚,恐怕你们这几日都升不了堂了。”
夜如钰闻言,不禁冷笑出声,
“百官本就应以民为天,一个小小巡抚前来莫非还要设请摆宴吗?!”阿左阿右也在一旁忿忿不平。
像是触及了内心的情绪,对面牢房里的女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攥着手心咬紧牙冠,脸部因情绪激动而格外紫红扭曲。
“而且还都是吃喝的百姓的血!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她们吃人都不吐骨头!下到官员上到皇帝,这帮人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右吐掉嘴里的稻草,一跃而起,“嘿~我说你这人!”
“阿右!”
见主子语气微恼,只好转身又坐了下来。偷偷瞥了一眼对面那名女子,见她此时靠墙而坐,目光呆滞。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拔不出来,阿右不禁缩了缩脖子。
夜如钰站起身走向前,盯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紧紧的攥着冰冷散发着锈味的牢门。
——
此时县衙内,俊俏的小厮们端着菜肴一盘盘地摆上桌,皆是山珍海味菜品多的有些奢侈。
知县笑着站起身为对面的巡抚大人夹菜,夹完菜后又捋起袖子,端起铜壶为她斟酒,
“来,大人您尝尝这菜,还有这酒。”
巡抚喝的双眼迷离,抚着肉实地下巴看向知县,满意的晃了晃脑袋。
“酒是好酒,只是这酒壶……”
知县猛的一拍额,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记性!大人放心,明日下官准备多多的金壶银壶来孝敬您,好为大人接风洗尘啊。”
“好!”巡抚已经开始醉眼迷离,晃晃悠悠地扶着桌子站起身,知县立马上前扶好。伸手招来两个小厮,沉声道,“把巡抚大人扶进客房休息。”
小厮一人一边扶着她向外走去,臃肿的身躯晃来晃去,她一身酒气,边走边比比划划胡言乱语起来。
贺新海蹙眉,转身吩咐,“把菜都撤了吧。”
——
牢中三人一夜未睡,阿左阿右看着她的背影,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从未动过,心中郁闷万分。难道要说让主子不要在意?可她怎么会不在意。
夜如钰负手就这样站了一整夜,最终长长地叹息一声。
“本王愧对于天下,愧对于羽夜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
此时,御文昀三人已到了县衙门口。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原本应该在此处站岗的官兵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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