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越看着对面那人眉眼温和,伸出玉白的双手递来一盏晴雨茶,“你尝尝这茶,怎么样?”
她正好渴了,也不推辞,接过茶一饮而尽,“好茶。”
宋连潇低低的笑出声:“那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容祈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宋公子的晴雨茶自是一般茶水所不能及的,光这茶叶的生长采摘便颇费一番功夫,也幸得那一片山终年云雾缭绕,不见天日,才使得这茶叶的口感如此之好。”
宋连潇淡笑不语,晴雨茶并不像它的名字那般,那种茶树只在阴天生长。
不管是在晴天还是雨天,都会损坏茶叶的口感,但他还是把它唤作晴雨茶。
“只是我很好奇,这晴不晴,雨不雨的,为何要叫做晴雨茶?”容祈越有些疑惑。
宋连潇有些无奈,“我总不能给它取做‘阴茶’吧?”
晴天也好,雨天也罢,总归是会让人清楚明了的。
容祈越有些无辜的摆摆手:“你的茶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我可是管不着的。”
她脸上带了些揶揄,哪怕叫更难听的名字又与她何干,得来的银子又没有进她的口袋。
不过,这宋连潇的眼光倒是不错,晴雨茶也算是摘星楼的一绝了。
宋连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冒昧问一句三小姐,容刺史快要回盛京城了吧?”
虽是询问的口气,但话语之中却满是笃定。
容祈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昨天父亲刚和她说过,今日宋连潇便问这事。
这么巧,还是他会未卜先知?
宋连潇无奈笑道:“三小姐可别往他处想,容府我可插不进去人手。”
容祈越知道他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家之子,但也相信他不屑说谎。
倘若真是有其他人在她府中安插了人,时时监视,也怪膈应人的。
她神情轻松下来:“宋公子严重了,我自是相信宋公子的为人,方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宋连潇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前几日我在街上看到盛京城来的人了,如今随州都在传容刺史要调回盛京。”
容祈越垂下眸子,都在传,谁传出去的?
来随州下调令的人一周以后才会来,父亲也应该是收到大伯父的信才知道要被调回盛京。
容府的侍卫衷心不容置疑,而父亲的书房也不会让人轻易进去。
但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想到什么,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难道是王之婉?
也不是不可能,说起来二皇子也是王之婉的表哥。
她刚从墨城回来,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去查,如果真的是王之婉,那二皇子又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还有一个月之前来了随州的程煜,真的只是来简简单单的游玩一番?
“多谢宋公子告知。”容祈越又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宋连潇话点到为止,他知道那个小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只是和她认识了三年,还是只落了一个宋公子的称呼,真是无情呐。
宋连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听得对面的小姑娘道:“只是宋公子今日约我来,并非是为了说这个事吗?”
“三小姐真是了解宋某,我便是想与小姐谈谈随州的那些货物……”
良久,容祈越从摘星楼出来,宋连潇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在耳侧,“三小姐很好,莫要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伤怀。”
她为了什么人伤怀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宋连潇提出的那个合作也是可行的。
随州如今成了各大渡船运输货物必经之处,各国新奇的玩意也是先流入随州,再流通到大盛朝其他地方。
宋连潇说她二人便把随州商业垄断,五五分成,必要的时候彼此相扶便是。
刚好她要离开了,她缺人,宋连潇缺名,看来她要像父亲打听打听将要接任的随州刺史是何人了。
小鱼没想到随州街上这么热闹,他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欢快的四处跑着。
“小诀哥哥,小八哥哥,你们快来看,这还有个小猴子。”
他看着小猴子一会耍个刀,一会跳个舞,最后还拿着碗对看表演的行人作揖。
小鱼看到那些人纷纷往碗中放铜板,亮晶晶的眸子顿时失了神采,他有些不安的抓紧自己的衣袖。
容昭诀给容八使了个眼色,容八便往小鱼手里搁了几个铜板。
小鱼开心的也往猴子拿的碗里放,得了小猴子的作揖又有些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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