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看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室友扔给他一支:“周,试试这个,对你失眠有帮助。”
他真的试了,其实一点用也没有,不过是找了个事情做,可以帮他打发漫漫长夜而已。
这几年,竟慢慢养成了习惯,累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总会抽上一支。
舒丹学他的样子,双手撑在窗台上,两人一起望着窗外。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病人我盯着呢!”周黎光抽完一根烟,扔了手中的烟蒂,对身边的舒丹说道。
舒丹扭头望着他,他面色依旧清冷,双眸无波无澜,好像从大学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一直这个样子。
她原以为他性子冷清,直到后来,她在他的眸子里也看到了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还有那溺死人的温柔,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不动容,只因这世界上没有可让他动心的人和事而已。
总归是有几分意难平。
舒丹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说道:“苏小琬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这几年想必是过得不错!”
周黎光没说话,眼睛也始终望着窗外,可舒丹还是发现他撑在窗台上的手臂线条绷紧了些,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舒丹什么时候走的,周黎光并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形同一尊雕塑,脑海里不停回响着的是苏小琬对他说的那一句话:“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他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从医院里出来,苏小琬笑魇如花。
重新掏出一支烟点上,就这样站到了天明。
也许是因为最近跟周黎光见面的次数有些频繁,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小琬又梦到了他,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台词,“苏小琬,我们分手吧!”
梦中的苏小琬心还是很痛,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从梦中惊醒,也没有流眼力,相同的噩梦做的次数多了,竟也失去了杀伤力。
梦中的苏小琬甚至云淡风轻地对他说:“好呀,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翌日早上,总归是因为梦多扰眠,起床后的苏小琬头有点痛。
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那张明显有些浮肿的脸,苏小琬想到梦中的自己,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
当年的她,可没这么有骨气,听到周黎光要跟她分手的消息,她痛哭流涕,抱住他不停地求他:“不,我不想跟你分手,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我喜欢你,我不能失去你,我求求你了,你……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我保证……保证一定好好学习,到时找一份……找一份好工作,不会扯你后腿的,我保证!”
……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她,是有多卑微。
眼眶莫名有些潮湿,可怜过去的自己。
施然站在门口催她:“你站在那儿发什么呆,饭都要凉了。”
“施然,我觉得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怎么就跟我妈似的。”
施然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记爆栗子,“我的姑奶奶,我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说你好好的胃被你折腾坏了不说,明明生病了,该住院你不住院,该吃药你也不吃,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
苏小琬一把抱住她,“施小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
苏小琬使劲点点头,“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早饭先不要吃了,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听到这句话,苏小琬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施小然,你放过我吧!我昨天晚上刚从医院里出来,我不去。”
“刚才是谁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施小然,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每天三顿都喝粥,我发誓!”说完,不忘举起三根手指。
“真是拿你没办法。”施然摇摇头,“以后胃痛的时候都是你自作自受。”
虽然杜磊允诺了她一天假,可苏小琬还是赶去了公司。
新产品投入市场已迫在眉睫,他们广告部还没有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她这广告总监怎么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请假。
刚到办公室,苏小琬摁了内线电话,对王萌吩咐道:“跟A、B组的人说一声,九点半会议室开会。”
“好的,总监。”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还有段时间,晚上没有睡好,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苏小琬倚在椅子上假寐,必须得养好精神,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叩叩”响起了敲门声,苏小琬忙正襟危坐,说道:“请进!”
没想到是杜磊来了,苏小琬站起身来,“杜总,您来了,请坐。”
“苏总监,昨天我记得跟你说过,今天让你在家休息的,怎么还是来了公司?”
苏小琬笑笑,“让杜总费心了,新产品的广告宣传工作还没有眉目,我作为总监,又怎能请假?”
“苏总监的敬业精神着实令人钦佩,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的事情先交给下人,养好身体再说。”
“谢杜总体恤,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不影响工作。既然杜总来了,我正好想跟你聊聊关于新产品的宣传工作,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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