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此不成体统的话,淼淼怎也说得出口……
哎哟,淼淼这婚事一日不成,我怎么有脸去见她九泉之下的母亲啊……”
哭着哭着,白老爷这便又要将对白夫人的遗憾拿出来说上一说了。
老生常谈,满屋子姬妾早已听出茧子来了。
可眼下白老爷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身为侍妾也不好就此告退,于是便只有将卫氏推上前。
然后,就听卫氏无奈宽慰起了白老爷。
“老爷啊,您怎么又说糊涂话了……”
……
这一日,白淼淼便是将她欲与裴峥退婚之心表述得坚定无比。
白老爷哭归哭,自然亦不会再认为白淼淼只是任性胡闹了。
那么这事就有些蹊跷了。
白老爷便是猜测起白淼淼洛城之行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他倒是想问问白行川,奈何那小子这一回明摆着与他姐姐一条心。
凡是有关洛城的一切,姐弟俩嘴忒严,就连白行川那一身伤从何而来都还是白老爷派人去洛城查问出来的。
真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看来自家闺女与裴家那小子的事,他也得派人去查一查才是。
然而,还未待白老爷查明白,当事人白小姐已然有了新动作……
是夜,依旧下着雨。
出乎意料,白日里跑得比谁都快的白行川竟然冒雨摸进了白小姐水榭阁。
“你来做什么?”
此刻,白淼淼正躲在闺房内悄悄收拾着包袱。
“哟……”白行川看在眼里,却是明知故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
哼!
白日里不帮着她,这会儿竟然还有勇气来她这里看热闹。
白淼淼不吭声,只眸光不善地瞪了白行川一眼。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看我。”有些心虚,白行川在桌前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随即道:“我自然是向着亲姐的。”
呵,这时候倒是有脸说。
白淼淼也不收拾了,她径自走到白行川身旁,亦是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
此刻,白淼淼看着白行川依旧眸光不善。
他最好有正经事,不然,这大半夜的跑来她这里耽误了她的大事,她定然饶不了他。
白行川自然知晓白淼淼的脾气,这会儿前来,他确实有正经事,且此事于白淼淼而言还很是重要。
“哝……”
话不多说,白行川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白淼淼。
“这是……”白淼淼看到了信笺上凤纹,“大姐姐的家书?”
没错!
白行川挑眉。
白淼淼接过信笺,孤疑地看了眼白行川,“你上阿爹书房偷的?”
“什么叫‘偷’的!”白行川嘀咕着,老爹随手就放在案几上了,他不过顺手‘拿’了过来!
会不会用词?
白行川不禁有些委屈。
自己明明是一番好心,怎就喂了狗?
“阿嚏——”
大抵沾了信笺上的湿气,白淼淼忽然打了个喷嚏。
可她却揉了揉发酸的鼻头,随即孤疑地瞪向一脸坦然的白行川。
这么镇定?
装的吧!
这小子刚才肯定在心里骂她了!
白小姐就是如此笃定。
不过,看在白行川三更半夜冒着大雨给她送情报来的份上,白小姐大度,暂且就不与他计较了。
且先看看大姐姐说的什么。
于是,抖开信纸,白小姐一目十行……
可看着看着,白小姐那精致的小脸忽然就拧巴到一块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那娟秀的字迹:
“……裴将军进京那日,竟有贼人假扮了裴将军,所幸已被当朝揭破……”
白淼淼蹙眉,“如此大的事,怎也没听阿爹提起?”
白行川却是一脸了然,“老爹尚且不知各中缘由,只以为是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陛下既已为裴将军正名,自然没有必要与你提这事。”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可是,“你知道各种缘由?”
白淼淼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行川。
“我?”白行川眯起眼,也不说明,只一脸高深地笑着。
“……”
罢了,不说就不说吧,想来那日墨淸尘将白行川救回,以白行川这小子的机灵劲儿定然也是有所顿悟的。
折起信纸。
白淼淼将信笺原封不动地还给白行川,她站起身,忽然道:“白行川,我要进京,今晚就走。”
此刻,整个白府大概也只有白行川最清楚白淼淼的心思了。
姐弟一场,事关姐姐的终身大事,白少爷自然不能袖手旁边。
此刻,白淼淼既已决定,白行川也不啰嗦,只道了声,“好。”
于是,当晚,白小姐便在白少爷鼎力相助下,悄咪咪翻出来了白府高墙;
然后,日夜兼程入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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