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郁闷地看向屋外,多么希望这时候那个传说中的“神医”能从天而降帮她一把。
可是……
这个节骨眼上,神医是不大可能出现了,可裴将军说话的气息却是真真的越来越弱了。
她听裴将军气若游丝道:“箭上有毒,若不取出会影响我运功。”听起来当真是耽误不得了。
可既知毒箭会影响运功,为何刚才不让李管事取出来了事?
白淼淼憋憋嘴,不禁在心中替自己捏了把汗。
然而,还未待她平复下纠结的心绪,只听裴将军又道:“那边有药。”
白淼淼看去……
这是给她预备好的?
莫不是李管事怕出人命不敢拔,早就打定主意坑她的吧?
白淼淼看着矮几上那一堆纱布与药瓶,这时候只觉有些哭笑不得。
可眼下裴将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不想拔也只能拔了。
于是,她磨磨蹭蹭地去拿矮几上的药瓶和纱布,然后又磨磨蹭蹭地在站到裴将军的身后,却迟迟不敢动手。
白淼淼希翼着:能不能再同裴将军商量商量,问问他能否再坚持坚持,等那个“神医”回来再做定夺?
可终究是她妄想了。
裴将军的伤可不待人,干等那位传说中的柳先生回来自然是不能的。
“咳咳!”
这不,裴将军忽然就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起来,而伴随着那两声低咳,裴将军身子一偏,白淼淼便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泛黑的血珠子从裴将军的面具下滴落下来,落到那洁白的绒毯上,污了一片……
罢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白淼淼定了定神道:“你等等。”
话落便已然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这是……又跑了吗?
裴将军强忍着胸口的灼痛,眼见着那个小女子从他眼皮子底下跑走了,却是没有力气追上去……
她刚才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此刻直觉胸口好痛,痛得没有办法喘息,更没有办法思考。
裴将军痛苦地闭上了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强撑着床沿,任由那痛楚从胸口一点一点蔓延,直到席卷全身……
而另一边,将军府的后院,某个小小的黑影一通乱跑。
小红马在哪里?
马棚……马棚在哪里?
满脑子都是裴将军适才那摇摇欲坠的模样,白淼淼心中焦急万分,一时间竟然跑错了方向,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马棚。
呼……
终于看到她的小红马安静地在马棚里待着,白淼淼总算舒了口气。
她跑过去摸了摸小红马的脑袋,又拍了拍小红马的屁股。
小红马乖顺地蹭在白淼淼的身边,任由白淼淼在马鞍子底下掏了半天。
终于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白淼淼打开那瓷瓶,倒出一粒红彤彤的药丸,又将小瓷瓶盖好,重新塞回了马鞍子底下。
她将那药丸紧紧攥着手里,便又急急往裴将军的屋里跑去。
白淼淼这一去一回也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裴将军却似等了许久许久……
直到纱帐一动,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是她回来了吗?
裴将军指尖一动,周身的不适之感令他没有力气睁开眼,也懒得防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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