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及时用手推开了张大宝,心想,这孩子,怎么还这幅德行?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看热闹的众鬼挥了挥手,“散了吧,都散了吧,这是我徒弟,心智有些不全,大家伙多担待哈,多担待!”
“师傅,你肯定是来救我的对不对?师傅,你要为徒儿报仇啊!哎,师傅,你怎么把他们给放走了,他们可欺负我了呢。师傅……”张大宝喋喋不休地在张师耳边唠叨。
张师背着手,翻着白眼走在张大宝跟前,心里一直在琢磨怎么甩掉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唉!一步走错,悔恨终身哪!
张师第一千零一次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让个刻骨铭心,悔不当初的日子。
话,二十年前,降异象,大雪下了十十夜才止住。上清山被雪所封,白云观已经断炊三日。饿得实在不行的张师终于决定要下山化缘。
当时,他所信奉的玄真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道士下山化缘,一顿只能去七户人家碰运气,若在这七户都没有化到,那么这顿就只能饿着了。
张师连着化了六户都一无所获,眼看着就要黑了,他有些着急,第七户如果再化不到,那么他不仅得饿一夜,还得返回山上。
但老好像有意为难他,在第七户人家,他依旧没有化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失望至极的张师孤独地走在山路上,为了给自己解闷,他敲着“渔鼓”在长竹筒的一头蒙上薄皮,用手敲打使之发声,唱起晾情道士演唱的有关道教神仙故事的曲子。
9999个台阶走到尽头,饥肠辘辘的张师只有出气的份,没有进气的份了。
“看来今日要亡我啊,”张师叹了一口气,一甩拂尘,一屁股坐在了白云观的门前。
他这一坐不打紧,手却触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这冰雪地的,突然出现个热乎乎的东西,不会是什么野兽吧?张师吓得滚到了一边。借着夜色,和白雪反射的光芒,张师看出来了,那原来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祸害呀,祸害,我这张嘴还填不饱,又多了一张嘴,这可如何是好,”张师感叹着抱起婴儿,却惊喜地发现,婴儿身边还放着一摞烙饼。用手一摸,烙饼还热乎着呢。
张师喜极而泣,望了望四周,发现除了他一饶脚印,大雪上再无别的印记。由此他断定,这必定是三清老祖为自己的诚心所感化,赐给自己的,于是他急忙抱着婴儿进屋,给供奉的三尊神像磕了几个响头,开始大快朵颐。
这个婴儿,来历如此不凡,定非俗物,如若培养承认,肯定功德无量。抱着这个想法,张师给他取名张大宝,开始悉心教导起来。
可后来事实却证明,张师确实想多了。这张大宝,竟是草包一个,脑子不好使就罢了,腿脚还不灵便,走三步必栽一个跟头的那种。别看嘴巴不好使,话不利索,吃饭却贼拉快。碍于神灵的面子,张师不得不日日下山化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个祖宗。
好不容易自己死了,解放了,这还没快活几年,这祖宗竟然又追到了阴曹地府。真是连鬼都不放过。
唉,多了都是泪。“我这造的什么孽呀?”张师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又开始思索如何送走张大宝的事。
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时候,张大宝突然搂住了张师的肩膀,讨好地,“师傅,咱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张师有些心虚。
“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歹也把大好的青春献给了您老人家,而且当年还是我身边的烙饼救了您一命呢,您这升仙了,怎么得不得带徒儿去上住两快活日子呀?”张大宝一副赖定了你的表情。
“哦,哦,”张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对,为师是羽化登仙了,可俗话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师今日要事缠身,来冥府出差一阵子。”
“师傅?”张大宝的脸突然凑到了张师眼前。
“乖徒儿,干嘛?”张师把身子扭向了另一边。
“师傅!”张大宝有追了过去,强迫张师看着他的眼睛。
“好了,我交代还不行吗?我没有升。”张师眼看满不下去,和盘托出,“当初是升了来着,可不知怎么回事,庭大门突然关了,我头顶都顶着九重了,又硬生生地被摁了下来,这不没处可去,就投靠了冥府。”
“你是生人?”万将军察觉到苏倩怡的气息,一脸狐疑。
“是!”苏倩怡并不否认,事实上,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你可知这是何处?”万将军看苏倩怡一脸云淡风轻,无比从容淡定的样子忍不住指着脚下的土地出声询问。
“冥府。”苏倩怡从容回答。
“既知此处为冥府,为何……”
“万将军,冥王有请,有要事相商,”鬼差突然来传话,打断了万将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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