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爱上施诗的过程,就如同海浪起伏,与施诗相处的每次过程,都能在他的情感上掀起新的高潮点。可一旦他独处,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的感情之时,仿若它又在缓缓回归平静。
可是在施诗离开的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面的,那双推动感情的手,在他猝不及防之时,带着他的情感奔向了从未有过的高度,它久久的盘桓在山巅,没有退下来的迹象。
楚辞向来冷静,在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情陷施诗的时候,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管控这份情感的蔓延。可它的生命力太过旺盛,即便他只是给它灌输了少量的养分,仍旧未能阻挡它的茁壮成长。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缠满了他身体的每处角落。
在他第一遍看完《疯子的爱情》时,心中溢满了的是对于齐冉的疼惜。这份情感强过了对于阿齐与杨珊之间的感动。其实,在这本书中,齐冉出现的场景并不多。
而每次出现,三三只是以讲述者的身份寥寥几笔便将其带过。然而,他还是陷入了对于齐冉的某种不知名的幻象之中。
他甚至做出了有些幼稚的举动,跑到三三的微博下面,几番询问齐冉后来的何去何从?还询问作者有没有想要续写齐冉生活的想法?当然,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三三的回答。
后来,当他知道自己喜欢上施诗那刻,他感觉自己在一瞬间找到了齐冉,将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幻象拉出了生活的映照。现在追究起来,或许对于施诗情感的萌芽,是从她笔下的齐冉开始的。
然而,对于齐冉的感情却又不及对施诗的情感来的深邃与厚重。齐冉就如同触发他情感世界的探照灯,他握着这盏灯,在漆黑了三十多年的路上,寻迹到了施诗。
不久后,他对施诗说:“阿诗,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深爱过你笔下的齐冉。”
“为何?”
“因为我能感觉的出来,齐冉就是你。”那个时候,楚辞还不知道齐冉当真就是施诗。
楚辞单手插兜的走在桂江大学的校园里。自从施诗远赴英国以来,他总会在闲暇时间,不自觉的走进有关施诗的地方。
她的家中,他每日下班回去都会走进去坐坐,翻翻施诗爱看的书,替她将屋中枯萎的花换下来,甚至有一周末,还将施诗家中进行了一次大扫除。
施诗得知后,开着玩笑:“楚律,你的家政服务费是不是跟你的律师费一样贵?”
“不贵。很便宜。”随后又说道:“这价格只针对阿诗。”
施诗听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当然,他也会走进素秋阁。虽说他以往去得次数也不少,可这半个月以来明显过勤了点,经理都对此生出了好奇。
有日,他与陆怀瑾两人坐在茶室,话题不经意带出了施诗。陆怀瑾问他:“楚辞,阿诗老师是哪点吸引了你?”
这话,不是在折损施诗,相反是出于一种肯定。若不是真的优秀,又怎会让一向洁身自好的楚辞,步步沉沦?
楚辞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阿诗,就是一本书。素净淡雅的气质是这本书的封面,她微微启笑,就似掀开了这本书的篇章。日常举手投足之间的悠然,就是书中看似平淡,却又处处旖旎的文字。初见不会惊艳;再见,也不会勾起你太多的兴趣。她需要你细细品读,你会发现,字里行间全是能让你心仪的那份悸动。”
桂江大学秋季是极美的,随处可见的拍照者便是对她的美最有力的诉说。独自漫步校园,并未觉得无聊,只因他觉得自己是在与施诗的生活进行某种融合。
从他身边路过的学生,偶尔听见阿诗老师几个字眼,便能将他的嘴角勾出如同银杏叶,绚烂了他人眼眸的笑容来。如此游览一番,他不禁有些后悔起自己以往对于生活的那份慢待。原来,真的如同施诗所言,生活的美在于日常点滴的发现。
楚辞掏出手机,拍下了两张校园秋景的照片给施诗发送过去。此时是桂城的下午6点过,英国的时间正值上午,施诗应该在课上,并未及时回复楚辞的信息。
虽未收到施诗的回复,可目光却收到了宋子衿朝着自己而来的步伐。他双手插兜立足在原地,带着几分刻意渲染出来的笑容。
宋子衿走到楚辞身边,笑容很假面:“你好。”
“你好。”
“你是阿诗的邻居?”这话,宋子衿问的故意。
“确切地说是比邻居更进一步的关系。”
宋子衿伸出来自己的右手:“我是阿诗多年前的好友宋子衿。”
楚辞看着宋子衿伸出来的手,迟迟没有伸手回握的想法:“抱歉。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必要这般友好。”
宋子衿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收回手:“看来,阿诗交友的原则降低了不少。”这话,是在讽刺也是在回击,楚辞对于自己的不屑一顾。
“阿诗交友的原则如何,我想应该还轮不到宋先生来评价。”
“自然。”
随后,楚辞抬脚跃过宋子衿,往其他地方走去。却被宋子衿叫住:“阿诗给你提过她的家庭吗?”
这是宋子衿在诛心。在他周围围绕的是现实,是为己牟利的人群,自然看待所有的人,都觉得都是如此。
楚辞停下来,转身看着他:“怎么?宋先生打算告知?”
“如果先生有时间,我倒不介意给你谈谈。”
“宋先生,我想请问下你,随意跟他人摆谈阿诗的家庭隐私,你有事先获得阿诗的同意吗?”
宋子衿的脸上有着挂不住的尴尬。
楚辞未再做停留,直接迈着修长的双腿,朝着停车场而去。他刚刚坐进车里,想着宋子衿的话,抬手愤怒的拍打在了方向盘上。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是陆怀瑾。他拿起接通,约他吃晚餐。恰好适逢周末,施诗不在桂城,徐瑜兮要去疗养院看望阿光与施婷。
听见陆怀瑾如是说,他顺势问道:“徐总去哪里看望阿诗的父母?”
“我也没有细问。貌似开车要将近四个小时。”
“阿诗的父母。”楚辞在心底慎了慎,还是止了话题。毕竟,这件事要问他也应当去询问施诗。何况,即便他问了,陆怀瑾也不见得知道。
“怎么了?”
“没事。打算去哪里吃饭?”
“还是老地方。毕竟我害怕换地方,你会找很久。”
楚辞失笑,他或许还真应该感谢下好友对他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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