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这一声呼喊,马车刚走就停住了。
江荀有些诧异的下了马车,见女儿神色慌张,赤着脚站在门口,发髻洇湿,有些狼狈。
他瞬间感觉心揪在一起,连忙下车跑过去,张管家甚至没来得及给他撑伞。
雨下的大,江荀抹了把脸上的水,站在檐下,心疼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江晏林倒是着急的反问他:“爹,雨下的这么大,您要去哪儿?”
江荀剜了一眼入画与书,二人吓得打个寒噤。
入画这才得空蹲下给姑娘穿上木屐。
江荀转而担忧的看着女儿,“爹外出有事,去祁门县一趟。我儿快去换件衣裳,别染了风寒!”
可江晏林却直接忽视了他的关心,出言制止:“爹爹!咱们家在祁门县的茶园靠江那么近,近日接连暴雨,恐要涨潮!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女儿如此关心自己本是好事,可江荀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他有些为难,便摊着手解释说:“收成当即,茶农们也指着这些茶过活呢,我怎能不去?”
江晏林着急了,“可你去了也不能让雨停下啊!那里太危险了!”
江荀沉默着,他有些欣慰,可即使如此,他今日也不能轻易顺她的意了。
他喟叹一声,想摸摸乖女儿的头,又怕弄脏她的头发,不禁手一顿,便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一如既往的语气温柔,“听话,快回府歇着吧。爹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去疏散茶农,看看情况而已。”
可江晏林哪儿听得进去这些哄人的话,着急的耍赖,“不行!反正就是不能去!”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动江荀,但是今日就算拖,她也不能让江荀去祁门县!
江晏林害怕江荀真的有危险!
本来今日暴雨会有险情她就心生寒意,再想起梁小舟的话,倒像是要应验似的。
她本不信鬼神玄妙之说,但自己都能穿进剧本,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不过这也并不是让她必须坚持的理由。而是江晏林很清楚,祁门那处的茶园地势在山根处,江水涨潮许会淹了茶园,却无处排解。
原是这山很大,背后就是祁门县的村庄城镇,还将祁门县挡的严丝合缝,因此茶地无法引水,不然恐祸及村民。
所以今日若是涨潮,这茶园定是要遭殃的!
江荀也知道这个情况,于是早就安排好了茶农去县里避几天,独留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在看着茶园。
可今日下此暴雨,想来是要遭难了。江荀自然着急,便想亲自过去查看情况,看有无挽救的可能。
可现在这般情况,江晏林怎么可能让江荀去赴险!
她言语激烈的阻止江荀。
雨越下越大,江荀万般无奈,后背混着雨水都急出了汗。
府门的积水如小溪般顺着台阶淌过,江荀想着不能再耽误了,便甩开江晏林拉扯自己衣袖的手,严肃起来,“这…不可胡闹!我怎能为了一己松快而弃茶农于不顾?”
城西的茶园已经没救了,他不想那里也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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