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气鼓鼓的,为晏千乘打抱不平,“诶,留步。这可是一万三千两的药,定能让你家公子药到病除!你该感恩戴德才是!既不想纠缠,那就收下这些药,以后可不就两清了?”
他还想指责徐家主仆不通人性,结果就被走远了的晏千乘怒喊,“追风?啰嗦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追风无奈,但临走时还不忘对无砚甩了个冷脸,“哼!你们收下这礼,当好自为之才是!”
无砚却一句话都没说,只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呆呆的看着晏千乘来去匆匆的背影…
四周街坊邻居都抻着脖子想要过来问话,可无砚突然就丧着脸回屋了。这些邻居心思瞬间活泛起来,一时间不知脑补了多少细节…
此时徐家堂屋,
无砚害怕药放在外面会受潮,便全搬进了屋。
徐靖怀正一袭白衣,风姿俊郎如仙人,端坐在一旁执笔写字。
无砚瞧见了药包上的字,啧声叹息的和徐靖怀说道,“这也太多了,明日一次送不完吧!”
每一次江家赔礼都是他尽数奉还,无砚感觉自己实在身心俱疲。
偏今日还是他闻厌了的臭药包子,想想都心烦!
他站在小山似的药堆前面,比划着该如何高效率的一次性的提更多药包。
徐靖怀停笔蘸墨,神色淡漠,开口时嗓音低沉,“留下能吃的几副,其他的都送回去。还药时便说我卧病在床,改日再去登门致谢。”
无砚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
徐靖怀竟然真的要收下赔礼?
他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疑惑又忐忑的问道:“公子…您是要与江家划清界限?”
虽然昨天徐靖怀答应了收下赔礼就划清界限,但无砚一直以为徐靖怀之后会找些理由堵回去。
若真划清界限,徐靖怀与江家关系可就尴尬了,日后若再想入江家,可是难上加难!
今日怎么…
徐靖怀却面无表情,不疾不徐的提笔放字,慢悠悠的说道,“抄书太累,想歇几天。”
此话一出,无砚感觉自己脑中的弦突然断了。现在家里全靠徐靖怀抄书换钱生活,现在他此话何意?
无砚吓得忙到徐靖怀身旁,霎时眼眶就红了,颤着声音问道:“公子…咱们…真是穷途末路了吗?咱们是完蛋了?”
徐靖怀听他语气不对,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向无砚。
这一动作却惹得无砚最后的心里建设轰然崩塌,还以为徐靖怀没力气了,想要给自己一个最后的安慰。
一个大男人瞬间涨红了脸,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神色悲怆的看向徐靖怀,拉着他的胳膊就开始劝慰,
“这可怎么好,现在都没力气抄书了!您可不能放弃治疗啊!无砚以后白天照顾你,晚上去江边扛包,总能赚几个子儿养活你,给你买药的,公子可千万不要丧失希望啊!”
这番操作使徐靖怀有些头痛…
他不动声色的抽出被他抱着的胳膊,顺带放下了笔。
看向无砚生出许多无奈,最后只好认真的开口解释,
“无砚…”
“你多虑了,我只是想歇几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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