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自己的电话铃，白激动了一阵。

“喂，不好啦！不好啦！校长，不好啦！”

一接起电话，门卫老王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王叔，咋又不好了呢？回回见你都是这个开场白，下回能换一个不？”

鲁般的小心脏着实受不了。

“校长啊，这回是真的不好啦！出大事啦！”

老王磕磕巴巴的，半天没说个明白。

鲁般叹了口气，让他好好说，捡重点说。

老王喝了口水压压惊，道：“王伟啊，带着几个小子和附近中职的学生在地下通道打群架，双方都见了血，现在警察正在我这儿喝茶呢！”

“什么？！”

鲁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嗓子都破了音。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他一人，耳边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任往日王伟再怎么调皮，也顶多只是逃课，不写作业，现在都闹到警察局去了，这是令他没想到的。

鲁般火急火燎地赶到校门口，看见一堆警察和几个鼻青脸肿的学生聚在一起。

他忙上前对着其中一位警察笑呵呵道：“您好，我是培英中学的校长鲁般。”

那警察约摸30多岁，神色威严，他瞥了一眼鲁般：“王伟，你们学校的？高二（1）班的王伟。”

“是。”鲁般咬了咬后槽牙。

他点了点头，正色道：“王伟涉嫌聚众斗殴，麻烦您配合我们警方去一趟警局，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

鲁般早有心理准备，一口应下，又左右转了转脑袋，问道：“王伟他人呢？”

他见到了沈迪和一班的几个刺头。

他们个个脸肿得跟个发面团似的。

沈迪一只眼睛已经变形了，眯着缝望他，嘴巴也歪了，说不清话。

嘴里一个劲地嗷嗷叫着。

“王伟啊，伤的比较严重，被120抬走了，在市中心医院。”

警察不紧不慢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他妈妈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吧？刚才已经电话通知过了，一会儿也会去警局。”

王伟他妈今天下午没课，并没来学校，估计警车这会儿刚到她家。

鲁般应了声，随着那警察上了车，坐在里头的感觉贼奇妙。

他望了望左右两侧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的警察，心中直呼：“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呀！”

警车发动了，向着片区警局缓缓驶去。

鲁般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很多。

王伟他妈，孙晓敏，高一年级的语文兼英语老师。

从小看着他长大。

他叫她孙阿姨。

孙晓敏和老爸年纪差不多，三十多岁才生下王伟。

在培英属于元老级人物，德高望重，也有近30年教龄了。

几个老教师留在培英，也有看在她的面子上。

王峰贪污后，孙晓敏给学校投了不少钱，支撑着培英渡过难关。

王伟呢，和鲁般小时候做过玩伴。

家长是同事，孩子嘛，自然就住在一片，玩在一起。

孙晓敏后来离婚了，带着王伟改嫁给一个富豪。

搬家后，鲁般就没见过王伟了。

鲁般对她和王伟的感情很复杂。

孙晓敏对他这个新任校长不咋服气，态度不恭敬不说，还经常迟到早退。

学生们却爱她爱得要死。

刚开始，鲁般还只是轻微提醒几句，旁敲侧击。

后来，只能扣她工资。

结果人家压根不在乎，几个老教师也以她马首是瞻。

孙晓敏不差钱，全凭着对学生的一腔热爱和闲不住的毛病留在培英，不离不弃。

鲁般想到这里，心里就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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