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昭昭坚持让沉钰收陆知然为徒,把故事的进展推回到原本的主线上,好像有些事情就在冥冥之中发生了改变。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远早于七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之前的一场争斗,远古上神沧桀封印鬼君伯颜之战,二人之力难分伯仲,为了消灭伯颜,沧桀吞噬了伯颜的精魄,却也因此感受到了鬼君伯颜的七情六欲。能够修炼成沧桀这般修为的,早已摒弃了七情六欲心无杂念,而他视为邪魔的伯颜,却通人性有欲望,沧桀因吞噬伯颜精魄而受到伯颜的影响,心生魔念。沧桀将自身的欲望取出封印,而七万年前,正是因为清陌仙尊的四弟子受沧桀的魔念所蛊惑,堕入魔道,成为魔君,关键时刻,清陌仙尊的三位弟子,太微、太恒、太宸挺身而出,舍身封印了成为魔君的太亦,因此才为这世间带来了七万年的太平
自陆昭昭回到栖玄山以后,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无极殿中喝酒、睡觉,只要醒来,便疯狂灌酒,她希望可以继续做梦,梦见更多的主线剧情。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把陆知然推给沉钰,把整个故事推上了主线所引起的,当这个故事所有的情节符合她最初设想的主线剧情时,那种感觉对上了,她就能连贯起当时创作这个故事的心情,用符合故事逻辑的线索,串联起过去和现在。
但这并不够,绝不够。陆昭昭想要看到的不只是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她更想要预见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临音提着篮子来给她送东西,一推开无极殿的大门,就踢到了滚在地上的小酒坛子,再一看,昏暗的殿内满地都是酒坛子,所有能投进光线的窗子都被封死了,这殿内一股浓重的酒味夹杂着潮湿、变质的味道,难以言表。
小师叔自从东盛归来,便是如此,把自己关在无极殿里有半个月了,每天就是喝了睡睡了喝,人看着消瘦了不少,让她心疼极了。
再说这无极殿,原本是清陌仙尊的住处,后来因为清陌仙尊移居后山地宫而空置出来。这位小师叔“横空出世”,拜了清陌仙尊为师,赫然成为了他们这栖玄山二代弟子们的小师叔,可也没有丝毫的修为造化,自然是不能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开辟洞府,所以陆昭昭跟清陌仙尊“商量”以后便大剌剌的搬到了无极殿里。清陌仙尊之前住的地方,现如今被糟蹋成这样,几位师兄气得跺脚,尤其是崇炀大师兄最不能忍。
“小师叔?”殿内过于昏暗,临音需要确认陆昭昭的位置。“小师叔,我给你送酒来了,你在哪儿呢?”
听到有酒,陆昭昭一抬手,就见正位宝座后伸出一条手臂来,“酒呢。”
确定了陆昭昭的位置,临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将倒在宝座后的陆昭昭搀扶了起来,扶着她坐到一旁软塌上,逃出巾帕帮她擦拭满头的汗珠。“小师叔,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呀,天天喝会伤身的。”
…
更何况,陆昭昭本来就有病在身。
闻到临音帕子上的香味,陆昭昭顺势靠在了临音的肩上,带着七分的醉意,“真好,小临音身上香喷喷的。”
“小师叔,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临音是好不容易才从仓库里偷了酒过来的,这半个月小师叔天天醉酒,惹得崇炀师兄很不高兴,所以下令不许再给她酒喝了。临音见她实在痛苦,才不忍心,偶尔送一两小坛过来,“是不是又疼了?还是哪里难受?身体难受你要跟我说,不能光喝酒扛着啊。”
临音惊讶于半个月内陆昭昭的变化,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了一趟东盛以后,变得如此邋遢和癫狂。
可她还想说更多,却见陆昭昭又醉倒了。
叹了口气,临音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帮她了,陆昭昭什么也不说,整日就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将这殿内大致收拾了一下,把那些滚得满地的酒坛子拾起,都堆在门口,免得陆昭昭什么时候爬起来一个不注意被绊倒了就麻烦了。
给她盖上了毯子,从无极殿退了出来。临音提着空篮子正要走,就见沉钰站在不远处,望着无极殿的方向,想了想,临音朝着沉钰走了过去。
“既然担心小师叔,为何不去看看?”
“她如今这副样子,我就算去看,又能有什么用。”沉钰很绝情,他的冷淡让临音无法理解,“这是陆昭昭自己选的路。”
“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师叔绝不是随意放纵的人,她如今这般,定是因为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她不愿意与我说,未必就不愿意与你说,你明明关心她,去问一两句又有何妨?”临音希望沉钰能去看看陆昭昭,他们俩从上山这一路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
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陆昭昭请沉钰收陆知然为徒,当时陆昭昭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什么反应,只是看起来不太开心,至于回到栖玄山上以后怎么就彻底颓废了,临音着实想不通。而沉钰师兄答应陆昭昭的时候,态度也很好,两个人明明很客气很委婉,怎么一转眼,沉钰师兄也变了,他好像在刻意回避着关于小师叔的事情一样。
这两个人太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陆知然吗?”临音问向沉钰,她想来想去,唯一在陆昭昭和沉钰之间发生变化的,就是陆知然的存在。
“嗯?”沉钰方才走神了,他很苦恼,回到栖玄山以后,有些事情让他一直想不通,也常常会出现像是刚才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等到他反应过来,“这和陆知然有什么关系?”
“我是觉得,小师叔算了算了,怎么会呢。小师叔和陆知然的关系明明那么好”临音甩了甩头,想不通,不想再去费脑子了。
留下沉钰在原地继续出神,她提着空篮子转身走了。
沉钰望向无极殿的方向负手而立,他现在,仍然不时的想起那会儿陆昭昭和顾少恒并肩而立说说笑笑的样子,每次想到这儿,就会有点压抑,不高兴。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始终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看到陆昭昭和顾少恒站在一起的样子,会有点烦躁,因为那种奇怪的情绪,再一次陷入自我矛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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