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还是这人与她讲过的呢。
“小聆依啊,我掏心跟你说,你有千般好,就这性子差一些。你为什么人做些事儿,可以不求什么回报,但说却是一定要说的,不然,非但一番心思白费,更甚于惹起什么误会,岂不是不美?”
彼时美人犹张扬鲜活却没有锋锐极端,非把她应若水之请帮着修养雪崖的异植看作是对他的情义。
而今时移世易,再平静见面的时候,彼此都是面目全非了。
夜聆依站在一片碎石里,内里依旧是来阵风就能倒的状态,但她裹一件斗篷掩了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站了那里,便又是能抗住天地的稳当。
珞玖都没觉出不妥。待白涣冰悄无声息退去了远处,他才从歪着的石头上站起身来,却也只是笑。
于是夜聆依替他开口:“终于再躲不得,肯出来见你了。”
珞玖却笑道:“你便不肯见我,也无妨。你要躲着我,却不好躲着他,而只要你现了身,我去见你便可。”
夜聆依闻言稍有沉吟,随即也冲他短促一笑,再开口时,显见得不想深聊:“你寻我,可是有要紧事?”要论纠葛,珞玖何时何事找她都不为过,可她就是缩头乌龟了,宁可装糊涂说浑话,谁叫她欠人家那么多,快要还都不敢还了。
珞玖:“事情倒是过去了,只是后续还有说这一样,且得我亲口告诉你。”
夜聆依抬手把刮到脸前的发丝抹到了而后,只放轻了一句声音说了一句:“我听着呢。”
“神奕皇城中你接触的那妇人是我,两界山里的人身上都有我提前设下的吊命符。”珞玖柔声道。
哪阵风是从那么刁钻的角度吹上来,她即刻转身迈开一步,才没在面上显出踉跄来。
许久,夜聆依才有一声半哑的“嗯”和一句几不可闻的“多谢”她喉咙怕是并未完全好。
“七月十五是你生辰,这是我的礼物,你要说谢,可不好了。”
所以这是连一丝丝的怨恨都不想给她留吗?如果没有后面这一句,她可以怨他以情相逼,但有了这句,就又是那份让人无处使力的“恰到好处”了。
对面是别的哪个都可以,但偏是这个她豁达不起来,堵得难受。不见他人的时候她可以满分的冷淡自我,但真教人在她跟前了,她没那个本事。不想不敢也没有心力面对他,夜聆依咬牙道:“我……尚有急事,你亏损未全,如今又是妖之身,也快回银城吧。”
拿他自己选的堕妖之事提醒他什么,这得叫“卑鄙”,但夜聆依把风帽一戴,周遭风声远去,即全作不听不烦了。
“也好。”珞玖点点头,风把他桃花衣袖往前送的时候,他自己倒后退两步,“我看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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