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太师愿意负这责任,若真出了事,老夫以死谢罪倒是无妨,要是天越因此惹了灾祸,才是罪过啊!”白潜学摇摇头,“可是事出有因,其中情意,是叫老夫也忍不住落泪……”
“难为啊。”
廉仁岐看着这信,也是没了决断,这五千兵马不是小事,给出去容易,收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江南离风渡口也不算近,路上出差错又怎么办?
到了地方,若是没把握好,真开战了……
“那是……不给?”
白潜学摇摇头,“这信盖了太师印章,是手谕,不给可说不过去。”
廉仁岐看着信里的太师印章,“总督大人,我倒是记起来,这太师……是顾氏的人吧?”
白潜学一愣,太师分明姓侯……对了,太师是昌平侯的女儿,如果他没记错,昌平侯是娶了顾氏的女儿。
顾氏那丫头,他从前还见过一面,是个美人。
侯嫮其母顾姝君自幼长在顾老太君膝下,是老太君最宠爱的孙女,这不,连名字都取了个君字,寻常女儿哪里敢取这样的名?
“顾老太君宠爱太师其母,想来对太师也有偏爱,这五千人……”白潜学思虑片刻,“将这信去了顾氏给老太君过目,而后,再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带兵前往风渡口。”
廉仁岐点点头,正要下去交给下人去办,却止了步子,“若是总督信得过,这五千人,便由犬子带队吧。”
白潜学先是一愣,“你那儿子不是去上京科考当官去了?”
廉仁岐笑着摇了摇头,“总督说的是幼子廉士灵,他兄长廉士文虽取了文字却爱好舞枪弄剑,下官,也想让他锻炼一番。”
“廉大人办事老夫自然信得过,就叫你那小廉将军带队吧。”
至此,由廉士文带队的江南五千兵马,在侯嫮书信一封后的第八天,到了风渡口。
家族遗传强大,父子三人皆是生着一双丹凤眼,侯嫮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太师。”廉士文和廉士灵模样有几分相像,却更刚硬些,“江南五千兵马,不少一人。”
“辛苦廉将军了。”侯嫮嘴角带笑,并未疑问为何他们晚到了些时日,而是吩咐了人将其安顿好,而后去了宫铭的营帐。
宫铭营帐里除了他,还有练明石,孙振甫和温季儒三人。
正在商讨过些时日的事情。
见侯嫮走进来,三人起身行礼,“太师。”
侯嫮笑着点点头,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营帐中央有一张大大的地图,地图上面插了些棋子,还有的地方做了标注。
宫铭看一眼侯嫮,并未有避讳接着与三人讲起部署及作战计划。
侯嫮垂着眼认真听着,才过一会儿,廉士文便也走进来,刚好坐在侯嫮下首。
是宫铭在讲,其余四人连着侯嫮在听,时不时提个意见。
这一待,就待到了天黑。
侯嫮站起身的时候,许是坐太久了,腿都有些麻,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宫铭看着侯嫮如此模样,走到她身侧,“几位将军可以回去了。”
说着,又扭头看向侯嫮,“太师可还有什么意见?”
一两句话的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侯嫮缓过腿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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