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侧头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肤色偏黑,是长年累月晒出来的那种,掌心的茧子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硌着他,手背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划痕。
叶英鼻头有些泛酸,“一定要回京吗?”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不是说要试探天越?陛下不是妄图开战?这时候召您回去是个什么道理!”
“他不要他的宏图伟业了吗!”
“叶英!”
华冬荣打断了叶英的话,声音凌厉带着寒意,“注意你说的是什么话!”
叶英喘着粗气,眼眦泛着红,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模样。
最终在华冬荣的注视中缓慢平息了情绪,才糯着声音开口,“老将军……”
华冬荣叹了口气,“太谦啊,你武艺谋略皆不差,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就是因为你这个脾气。”
叶英仰着头看着华冬荣,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眼中全是孺慕。
“你太傲了……”说着,又叹了口气,“我原先想着你跟在我身边,我可以好好教教你,谁知道陛下封你做了个将军,还让你去了别的地方。”
“我也是没有法子,黄松性子沉稳,我只能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久了能沾染半分。”
“南伞一战……”华冬荣面上带着笑,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我相信你日后能自己夺回来的,对吗?”
华冬荣越说,叶英心底的愧疚就越重,老将军是真心爱护他,比起儿子来说也不过如此了。
可……
叶英垂下眼,“老将军,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些。”
“会的。”华冬荣安抚着叶英,“你呀,该收敛收敛了。”
叶英抬头,想说自己送送他,可是华冬荣一走,镇康便没了驻守之人,他必须替华冬荣守着,守得住得守,守不住死了也必须守下来!
…………
华冬荣第二日就走了,带了十来个亲兵,一人一骑,没有太多阵仗,动静小到若非宫铭时刻留意,怕是会错过。
这边华冬荣一被召回,那边钟招立马两封书信送至上京。
几乎是信才到候府,侯嫮就拖着风寒才愈的身体进了宫。
于此同时,紫宸殿宣鸿胪寺卿裴钧生觐见。
风寒袭体,三日一次的小朝侯嫮也有一次未来,此刻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身旁是一杯清透的白茶。
“太师身子可好些了?”姬辛近日是几天就换个模样,身量窜得极快,一段时间没见就拔高了不少个头。
声音也开始变得低哑了起来,还有一点轻轻的沙。
侯嫮柔了眉眼看向姬辛,“好多了。”
话才说完,那边小太监就引了裴钧生进来,向二人行了礼,“陛下,太师。”
侯嫮点点头将钟招送来的信件递给裴钧生,看的很快,不一会儿他就抬起头来,“如今是和案国谈判的好机会。”
侯嫮一颔首,“这件事还要劳裴大人多费心了。”
“太师说笑了,这是下官的份内之事。”裴钧生回话道。
姬辛的双眼一眯,圆润不见倒有几分斜长,“那就这样吧。”
风起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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