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面色温和,姬辛一扬眉,“朕就知道,太师和朕,最是心意相通!”
侯嫮有些好笑地摇头,“陛下开心了?”
面上笑意稍稍收了一些,“那对于这件事,陛下是如何看待的呢?”
姬辛闻言正了正脸色,再抬头看向侯嫮时,就是一副严肃模样,“案国来犯,不怀好意!”
侯嫮眼睫一颤,点点头示意姬辛接着说下去。
“太师,我们都清楚,案国物产虽比不上天越富裕,但也绝不是要到抢的地步!”姬辛嗤笑一声,透出几分冷冽,“要说下了雪到了冬日,北漠起兵还情有可原,这案国……”
“可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侯嫮看着姬辛,一点头,她也是这般想的。
“太师,案国在试探我们。”姬辛一挑眉,“不过觉得朕年纪尚小,他们想来探一探,看看,能不能得一点好处!”
侯嫮眼波流转,带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疑惑,“那怎么挑了这么个时候?前些年,不是更好?”
姬辛沉默了,许久,目光在叠的高高的奏折上扫过,“案国,得了什么东西,叫他们觉得,有倚仗了。”
声音不大,侯嫮听得分明。
姬辛分析的,是最有可能性的原因,也是,侯嫮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到底是什么,给了案国如此自信?
竟然敢试探天越?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战了?
与北漠一战,天越纵使损伤惨重,可与此同时,摄政王宫铭的名声也彻底打了出去。
纵观天下,谁人不知天越有一战神,用兵如神,从无败绩!
试问这般情况,谁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昌平侯死也瞑目的原因。
他带出了一个新战神,又将自己觉得最好的人选,送入宫中辅佐幼帝。
是在当时情况下,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决策。
可如今案国竟然有了非分之想。
侯嫮不得不重视,也为之忌惮。
“太师,”姬辛突然开口叫了侯嫮一声,“你莫怕。”
侯嫮微怔,心里一阵暖流划过,“陛下,臣不怕。”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不见胆怯,来犯者必战,战必胜!
…………
…………
天越和案国的交界处,是一条大河。
河水波涛汹涌,湍急不可过人,两岸也没有桥,就这样隔开了两个国家。
河这岸是天越的城墙,那岸是案国的城墙。
直到前些时候,被人为地架起一座木桥,上百案国士兵经此侵犯天越领土。
冬日的风刮在人身上有些生疼,案国虽未下初雪,可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地势偏高,终年温度都要更低一些,作物存活的也就更少。
案国士兵在河的一侧驻扎了一个小营地,中间是最大的一个鸦青色帐篷,帐帘外站着一个人。
眉很长,简直要飞入鬓中,颜色却不深。眼睛也偏斜长,斜着眼睛看人时,就叫人有几分畏惧。
唇很薄,许是整日风刮雨打,脸有点黑,唇色也偏重,倒也不算红,更像酱紫色。
最关键的是,看着年纪并不大。
“将军,底下人已经吩咐好了!”一侧走来一个士兵,一抱拳说道。
叶英一颔首,眼帘微掀看向远方,神色淡漠,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这就是案国的倚仗,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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