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太师回京了,朕那天……”姬辛说着愈发觉得委屈,“很仔细地打扮了,可是太师没来。”
“朕才不要见那个罗景文呢!他哪里知道朕今天是不是穿了新衣裳,是不是脸色更好了一点!”
“朕打扮了那么久……太师都没有看见……”
姬辛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慢慢大了起来,眼里口中都带着委屈和一点不满,好像侯嫮做了天大的坏事。
侯嫮一抿嘴,“可是臣那天生病了,不能将病气过给陛下的。”
侯嫮的声音隐隐带着微不可见地低落,眼帘微垂着,好像觉得自己也委屈极了。
姬辛一愣,面上的不满渐渐消失,他不是不懂事,他知道太师生病了没办法来。
不然他也不会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感到愧疚。
可是明事理是一回事,他到底还是个想要人关注的孩子,自己在乎的人不看他,反而和别人多有来信。
这委屈他哪里受得了!
小皇帝受了委屈,没办法发在侯嫮身上,这几日紫宸殿的宫人可是遭了殃。
他太过在乎侯嫮,所以一开始不敢质问,只是暗自闹着脾气,哪成想侯嫮竟那样说他?
这可不是小委屈,姬辛委屈地快哭出来了。
“朕不怕。”姬辛停了片刻才嘟囔着说道,又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侯嫮,“朕才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不见太师呢!”
侯嫮一弯眉眼,伸手摸了摸姬辛的头,许是长大了些,头发摸着没有以前的细软,反而多了点坚实。
“陛下不怕,可臣总要为陛下多着想一些的。”
姬辛一点头,算是听进去了侯嫮的话。
“陛下什么时候去习练?”侯嫮温和地笑着,“臣今日还算清闲,习练时可以陪着陛下。”
姬辛一愣,大眼睛一眨里面好似落了满天的星空,熠熠生辉。
“现在就可以去!”
姬辛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侯嫮无奈摇头笑了笑,陛下还是个孩子呢。
天气微微转凉,傍晚时分却还是有些闷热的。
侯嫮坐在树荫下,看着远方在练剑的姬辛。
钟招先是带着姬辛走了几遍,才站到一边看着姬辛练。
许是站着无聊,过了会儿,钟招走了过来,“太师。”
侯嫮眼帘微掀,面上带着笑意,“钟小将军。”
钟招只是站在侯嫮身侧,没有再说什么,看起来就好像是因为贪凉躲太阳而站在树荫下。
侯嫮也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姬辛。
钟招也看着姬辛,可是明显神思不属,等了有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太师,此行蔚川可还顺利?”
侯嫮没有觉得半分惊讶,一勾唇,“还算可以,解决了问题,也……看到了姬恪。”
话落,仰起头看向一旁的钟招,面带笑意,却不达眼底。
“钟小将军和姬恪还是熟识,你觉得,他去蔚川做什么?”
钟招愣住,好半天才回话,“他想将蔚川作为休养生息的地方。”
侯嫮一颔首,姬恪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被她和宫铭给搅黄了。
“摄政王武艺高强,那日重创了姬恪,想来最近一段时日他都得收敛些。”侯嫮又扭头看向姬辛,状似不经意间随口说道,余光却一直看着钟招的反应。
果不其然,钟招有片刻怔愣,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担忧。
侯嫮心下摇了摇头,钟招哪里都算好,唯独有一点叫她不喜,就是太过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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