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看着侯嫮的手,侯嫮却不以为意,以为他是在看她手中的茶。
轻笑了一声,“古有温酒斩华雄,王爷要不要也试一试,平复这场乱斗后,还能否喝到一口热茶?”
宫铭闻言,视线轻移到了侯嫮的脸,笑了一声,“可。”
说着,手拿唐刀走出了房门,却依旧没让自己的余光离开侯嫮所在的地方。
大概是得了消息,那些人一波一波往这间屋子寻来,也省的宫铭再往外走。
很多人,有宫铭的亲兵,也有姬恪的手下,乱成一团,宫铭使着不太顺手的唐刀,依旧是招招杀意凛然,见血封喉。
侯嫮垂着眼看着桌的茶,雾气还在一点一点飘着,被风吹走一些,下一秒,又来了新的。
和宫铭斩杀于唐刀下的赵王余党一样,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些。
姬恪这次是下了决心了。
不然,也不会派这么多人来。
人太多,手中兵器又不称心,宫铭的眉头微蹙,突然空中风声骤响,宫铭一抬手,接到了亲兵扔过来的丈八蛇矛。
唐刀被随意丢弃在一旁,丈八蛇矛入手的瞬间,宫铭如握神兵,一瞬间三人斩于矛下。
侯嫮正巧抬眼看见了这一幕,握着茶杯的手一抖,一点茶汤溢了出来,落在手,白嫩瞬间添了一点红。
被宫铭杀死的,何尝不是她天越的百姓,可惜……
侯嫮摇摇头,惋惜他人生命,是因为侯嫮对世间生灵皆抱有敬畏之心,可是这不代表,侯嫮觉得宫铭太过残忍。
胜者为王败者寇,输了就是死,不对吗?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想进屋,个个都被拦在了屋外,下一秒,就没了声息。
这间屋子仿佛成了一个被诅咒的地方,任何妄想进来的人,都会死,死在宫铭的手下!
仿佛过了很久,也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外面慢慢安静了下来,蔚川城外驻扎着的军营士兵也及时赶到,这场乱斗,最终以赵王余党的失败告终。
是真的失败。
没有伤到宫铭,甚至连侯嫮的面都没见。
浓厚的血腥气,宫铭今日穿的是白衣,此时白衣染了鲜血,像是红梅绽放,偏偏邪恶。
逆着光走进来的时候,侯嫮仿佛看到了杀神在世。
可是杀神走到她跟前,停了脚步,笑了一声,露出洁白的牙。
她又觉得,这哪里是杀神,分明是她的守护神。
“太师,”宫铭的声音放的很轻,人也不敢离她太近,是怕身的血腥味惊扰了她,“我来喝茶。”
侯嫮一愣,随即端起一杯茶递给宫铭,眉眼带笑并不言语。
宫铭接过茶杯,沾了血渍的蜜色的手和那瓷白的茶杯一比较,更觉得可怖。
宫铭拿着茶杯,还没有喝,眼尖地看到了侯嫮手的一小片红,“是烫到了?”
“嗯?”侯嫮先是不解,而后顺着宫铭的目光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手那不太明显的红,“方才有些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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